周凯心乱如麻往回走。
先前太后驾崩,他并没有多少感觉,毕竟他母亲并非嫡出,他和太后并无血缘关系,虽有外祖母名头,但除逢年过节随大流起请安问好,连单独说句话都是没有,
他因和周凯同为侍卫,知道这事儿迟早瞒不过他,才爽快说出来,但要大声四处宣扬,可就是找死。
周凯还未回过神来:“不可能吧?”
赵辅失心疯,去杀太上皇?他要有这个胆识,也不至于将场逼宫大戏,唱成这个鬼样子……而且他自己都是阶下囚呢!
常文涛叹道:“谁不这样想呢!但是……”
凑到周凯耳边,悄声道:“们亲眼看见,梁王拿着匕首,疯似捅,拉都拉不开……满地都是血。”
周凯放开他继续跑,路上又遇见好几个搜寻队伍,却都不知道到底出什事,直到到乾帝院子,才被侍卫拦下,道:“世子,皇上歇下。”
歇?周凯皱眉,宫里都响丧钟,皇上怎会还歇着?
“文涛!”侍卫营多是熟人,周凯眼瞅见个,揪住问道:“到底出什事?”
常文涛左右看眼,见周围不见什人来,才拉他到边,低声道:“太上皇遇刺,驾崩!”
周凯懵好阵,又略松口气,好在最坏情形没有发生。
周凯从梦中骤然惊醒,还没松口气,悠长钟声再次传来,他悚然惊:方才噩梦,竟不全然只是梦!
跃而起,匆匆穿鞋子,胡乱披件外衣出门,伺候他小厮也正冲进来,慌慌张张:“爷……”
周凯问道:“外面出什事?”
小厮茫然摇头,周凯又问:“钟响几声?”
小厮被他问慌,挠头道:“七声还是八声来着,也许是九声?”
竟真是他,皇子亲手杀死太上皇,是皇家丑闻,难怪要编出个莫须有刺客来……周凯好容易消化完毕,又问:“那陛下呢?”
夜里皇上是去见太上皇,赵辅不可能莫名其妙出现在太上皇面前,只能是皇上召见……
“陛下受刺激,头风犯,太医刚施针,又开安神药……如今是两位相国大人主持大局,听他们意思,是要建议陛下明儿早扶灵回京。”
“两位相国主持大局?那潜王呢?”
“听说这两位上门,人都没见到,只得个字——滚。”常文涛叹道:“可见潜王殿下是真不想当皇帝,否则再怎也不会是这般做派……真不知道他怎想,皇上属意与他,诸位大臣也说他处理政事既有魄力,也不缺章法,是个可造之材,可偏偏就……”
问道:“太上皇住地方被围水泄不通,怎会有刺客?而且……”
剩下话没能说出口:太上皇如今还有什刺杀价值?谁会闲着没事杀他?
常文涛迟疑下,将声音压得低低,道:“是梁王。”
周凯失声惊呼:“什?”
常文涛忙道:“你小声些!”
周凯气不轻,将他把推开,冲出去。
出门不远就看见跑步而来禁卫军队伍,周凯把揪住领队,问道:“出什事?”
“世子爷?”领队认出他,道:“上头下令搜寻刺客……”
“可知是谁出事?”
领队摇头,问刺客有几个,是男是女,也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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