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样,”乾帝端起茶盏喝口,嫌弃道:“林如海那厮,压根就不会教学生!看看都教成什样!”
“您看您说,”刘总管道:“贾大人不是您教出来吗?”
乾帝冷哼声,坐起身来,看向依旧跪在地上洛飞白,道:“朕长在天底下最脏地方,难得看见这干净人。他在朕身边时候,朕还可以护着,到外面,朕不放心。江湖上,官场上,怕不
又道:“这路可还太平?”
“太平!”
刘总管捡着路上有趣事儿说几件:“……旁人都不行,独老奴烤,足足吃三个鱼肚子,若不是殿下怕他吃撑闹肚子,不许吃,还要呢!
“皇上您是不知道,贾大人犯困时候,不知道多乖,让抬胳膊抬胳膊,让蹬腿蹬腿,牵就跟着走……要不是看严,说不准又被人贩子给捡走。”
说到“人贩子”三个字,顿觉不妥,忙闭嘴讪笑,好在乾帝并未计较,反倒道:“朕也是奇,你往日同朝上那些人分清清,生怕沾上什,朕看逸之待你也就般,怎就上赶着往前凑?连在朕这儿都是,穿鞋子拿衣服……他睡跟头猪似,哪知道是谁服侍他?白巴结!”
“洛飞白。”
洛飞白哪敢如贾玩般,坐着同乾帝说话,双膝跪地:“陛下。”
乾帝手指轻敲椅,少许后才道:“可知朕为何不杀你?”
洛飞白迟疑下,低头:“罪臣不知。”
乾帝笑笑,淡淡道:“朕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有功,狡兔死走狗烹名声,朕不怕。朕不杀你,是因为你有用……你现在,还有用吗?”
刘总管赔笑道:“贾大人年纪小,性子也好,老奴看着亲切,忍不住就想亲近。”
乾帝哪会信他鬼话,个凉凉眼神过来,刘总管自己打下嘴:“去年贾大人刚入职不久,老奴有次晚上下差,偷懒从假山后面抄小路,看见贾大人帮个五1六岁小太监拔草。
“那孩子原是打坏东西受罚来,天都黑还剩大半,手上都是伤,边拔边哭。贾大人也没哄他,也没带他去找管事求情,就蹲在地上帮他起拔。后来草拔完,就拿出锭银子,揪成指甲盖大小片片,给那孩子藏在身上,又教他拿片给管事,告诉管事他以后再也不敢。
“那时候,老奴就觉得,贾大人和其他人,不大样。”
“可不就是不样,”王公公道:“奴才也是第次见到贾大人这样,人人都嫌奴才们腌臜,他倒好,小太监穿在身上衣服,他借来就穿,跟侍卫大人们勾肩搭背,跟奴才们也勾肩搭背。走在路上,遇见走不动老大人他扶把,遇见上坡粪车,他也推把……”
洛飞白额头触地,没有说话,冷汗慢慢从额角滴落。
乾帝也罢,赵轶也罢,周凯也罢,甚至还有侍卫所那些世家子,或许还要加上他自己,在那人面前,与那人离开之后,都全然是两幅面孔。
乾帝没再理他,向后靠上椅背,看向刘总管,笑道:“你这老狗,在外面晃两日,都舍不得回来罢!”
“冤枉啊皇上!”刘总管道:“老奴这两日见不着皇上,日也思、夜也想,吃不香,睡不着……”
“呸!”乾帝骂道:“果然是越老越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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