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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二年~一九九四年 · 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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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z.府正在实施节育政策。从十年前开始,只要是基于医学上理由,都可合法执行终止妊娠手术。当时只要确定怀是女婴,仿佛就足以构成“医学上理由”,鉴别胎儿性别与将女婴堕胎情况数不胜数(1)。这样社会风气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持续蔓延,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性别失衡情况更是达到巅峰,第三胎以后出生性别,男婴明显比女婴多倍(2)。

(1)资料来源:《机率家族》,第五十七至五十八页,二〇五年,朴在宪等人合著;《时事IN》第四七期《厌恶女性根源是?》。

(2)资料来源:统计厅“出生顺序出生性别比”资料。

母亲独自人前往医院,默默地将金智英妹妹“拿掉”。虽然这切都不是母亲选择,却得由她全权负责。当时她身心俱疲,身边没有个安慰她家人。医生婆婆紧紧握住母亲手,频频向她道歉,她则像个失去孩子猛兽般号啕大哭。幸亏有医生婆婆对她说那句对不起,她才不至于哭到伤心欲绝、失去理智。

几年后,母亲再度怀上孩子,因为是男婴,才得以顺利诞生。那个男婴就是比金智英小五岁弟弟。

当时,金智英父亲是公职人员,还不至于有工作或收入不稳定问题,但光凭父亲个人薪水养活家六口确实吃紧。尤其是随着三姐弟逐渐长大,只有两个房间家也开始显得拥挤。母亲希望可以搬去大房子,让两个女儿能和奶奶分房住。

母亲虽然不像父亲样有固定上下班工作,但她个人得照顾三个孩子和名老母亲,又要全权负责家中大小事,与此同时,还得不断寻找可以赚钱打工机会。不只母亲,家里经济状况不甚理想那些妈妈大体如此。当时非常流行保险阿姨、养乐多阿姨、化妆品阿姨等,凡是带有“阿姨”两个字工作,都属于常见家庭主妇兼职。由于大部分工作都不是由公司直接雇用,要是在工作中遇到纠纷或者受伤,都得自行处理(3)。而金智英母亲则选择从事家庭代工,也就是在家进行劳动,比如剪线头、组装纸箱、粘信封袋、剥大蒜、卷门窗密封条,种类繁多,数不胜数。年幼金智英也经常在母亲身边帮忙,通常负责收集碎屑和倒垃圾,或者帮忙盘点数量。

(3)资料来源:《没被记录劳动》,第二十至二十九页,二〇六年,金时刑等人合著。

其中最令人头痛工作项目就是卷门窗密封条。这是专门用来贴在门窗缝隙间、以泡棉材质制成细长形贴纸。尚未裁切、包装贴纸会由货车运来,金智英母亲工作是将其裁切,卷成两组圆形,放进小袋子里包装好。然而,实际卷纸时,得先将封条轻放在左手虎口处,用右手卷成圆形,在此过程中虎口很容易被盖在胶水上那面纸割伤。尽管已经戴两层布手套,母亲手依旧布满大小伤痕,再加上密封条尺寸较大,于是垃圾也多,泡棉和胶水刺鼻气味更经常难闻到使人头痛,但这份工作工资较高,实在令人难以拒绝。随着母亲承接数量越来越多,这份工作也越做越稳定。

好几次父亲已经下班回家,母亲还在忙着卷密封条。当时还是小学生金智英与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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