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指着自己下腹部说。金智英抱着
锅面放太久会不会坨掉,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直察看母亲脸色。
“要是奶奶在世,肯定会臭骂你大姐顿:‘哪有女孩打男孩头!’”
老幺副事不关己样子,自顾自吸着面条,于是又被金智英敲下头顶。母亲没有特别去哄大女儿,也没有对金智英生气,只默默地舀匙泡面汤到她碗里。
“以后要多吃点热,衣服也要记得穿暖。”
金智英听说有些同学爸爸得知女儿初来月经,送束花给她们;有些同学则是和家人起切蛋糕来庆祝。但大部分女同学只会把这件事情与母亲、姐姐或妹妹分享,甚至将月经视为某种麻烦、疼痛、羞于启齿秘密——金智英家庭也不例外。母亲似乎也认为这是件不该说出口事情,甚至避开直接谈论,只含蓄地舀勺热腾腾泡面汤给金智英,表示关心。
那天晚上,金智英带着焦虑不安心情躺在姐姐身旁,她回想着晚餐时发生事情,关于月经与泡面、泡面与儿子、儿子与女儿以及家务。几天后,姐姐送她个手掌大小、附有拉链帆布包,里面装有六片中型卫生棉。
瞬间吸收、有蝶翼这些类型卫生棉,都是几年后才逐渐普及。当时购买卫生棉都会用黑色塑料袋包起来带回家,卫生棉上背胶也很不牢固,经常粘不住内裤,甚至还会挤成团,吸收力也不佳。晚上睡觉时尽管再怎小心翼翼,还是免不翻身时经血外漏,早上醒来经常会发现衣服、被子上沾有血迹,尤其夏天穿着轻薄衣物时,血迹更是清晰可见。每当金智英早上睡眼惺忪地起床准备上学时,她来回穿梭在厨房与客厅之间,洗脸,刷牙,吃早餐,母亲总会被她身上沾着经血吓得惊慌失措,急忙戳着她腰暗示她快去更换,而她就会像犯什滔天大罪似,仓皇地逃进房间。
比起经期各种不便,更令她难以忍受是痛经这件事。虽然她早已从姐姐那里听说,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是每到生理期第二天,经血量就会变得特别多,胸部、腰部、下腹部、骨盆和臀部,甚至是大腿,都十分肿胀酸痛,仿佛有人在用力拉扯或扭曲这些部位样。虽然学校医务室会提供热敷袋,但由于装满热水红色热敷袋体积实在过大,还有股很浓橡胶味,金智英总觉得敷着那个东西好像在到处宣传自己正处于生理期,感觉不是很好;要是吞颗对头痛、牙痛、痛经都有效止痛药,则会引发恶心、头晕等副作用,所以还不如干脆硬撑着。毕竟是每个月都会有事,每次又都会拖上好几天,要是习惯性地依赖药物,想必也不是什好事。
金智英只手扶着下腹部趴在房间地板上,另只手在写作业,嘴里还念念有词:“实在不能理解……这世上有将近半人每个月都要经历这件事,要是哪家制药厂能开发出有效又没副作用生理痛专用止痛药,肯定会发大财啊。”姐姐递个装满热水、包裹着毛巾矿泉水瓶给她。
“就是说啊,都什时代,癌症能治疗,心脏也都能移植,居然连个专治痛经药都没有,真是!难道药效发挥在子宫里会出什大事吗?还是说这里是不容侵犯圣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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