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英。金智英为向她求救,紧抓对方指尖,不停地向她使眼色。她没有领会到金智英求救暗号,反而直询问:
“身体很不舒服吗?是要带你去医院吗?”
金智英摇着头,为避开男同学视线,她刻意把手放到下面,举起大拇指和小指,比出电话筒手势。女子来回看看金智英比出手势和表情,歪头思索会儿,便从包包里取出手机,悄悄递给她。她低着头,遮挡住手机屏幕,赶紧发条短信给父亲:“是智英,快到公交车站接,拜托。”
公交车快要抵达家门口车站时,金智英急迫地望向车窗外头,却不见父亲身影。那名男同学就站在她身后。车门终于开启,虽然她当时非常害怕下车,但夜那深,她也无法刻意坐过站绕去其他陌生社区。她在心里默念、祈祷着:“拜托不要跟来,不要跟来,不要跟来……”她下车,站在四下空无人站牌前,男同学也紧跟其后下车。下车人只有他们俩,偏僻公交车站旁就连名路人都找不着,甚至路灯还出故障,周围片漆黑。男学生紧贴在吓到全身僵硬金智英身后,低声说:
“你每次都坐前面啊,还会笑着传讲义给,每天都会在教室走廊面带微笑地对说,‘先走!’怎今天却把当成色狼呢?”
金智英吓傻。她根本不知道坐在后座人是谁,传讲义时自己又是用什表情面对别人,也不记得对挡在走廊上人说哪些话,还请对方借过。就在这时,原本驶离公交车突然停下来,刚才那名上班族女子跳下车喊道:
“同学!同学!你忘这个!”
女子将原本自己围着围巾拿在手上,边挥着边朝金智英跑去,那围巾看就不像高中生金智英围。男同学见状骂句:“两个臭婊子。”快步离开现场。女子跑到站牌下,金智英也瞬间跌坐在地,放声大哭。这时,父亲才从巷子里气喘吁吁地跑出来。金智英对女子和父亲简单解释,说那名男生是补习班同学,但自己对他毫无印象,感觉他是自作多情误以为金智英对他有好感。他们三人并排坐在车站前长椅上,等待下趟车到来。父亲对女子表示,自己因为临时跑出门,身上没带分钱,本应该帮她拦辆出租车才对,实在不好意思,希望日后能有机会好好答谢。女子挥挥手,说:
“出租车更可怕呢。这位同学好像吓得不轻,您多安慰安慰她吧。”
但是金智英那天回到家以后,反而被父亲严厉地斥责顿,为什偏要去那远补习班补习,为什要跟陌生人说话,为什裙子那短……金智英就是在这样教育下长大——女孩子凡事要小心,穿着要保守,行为要检点,危险时间、危险人要自己懂得避开,否则问题出在不懂得避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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