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魄不耐烦挥手：“知道
知道，赶紧
！”
他跟着小吴上车，
路往东北走，其实小汽车也没开多久，周围灯光逐渐
啥？
小吴以为自己听错。
“少爷，您找那地方干什
？”
沈魄煞有介事：“
过去考察下民情。”
小吴：……你以为你是市长？市长都不往那去。
那里人也有烦恼，他们也有自己负担，但起码，他们不需要担心国破家亡，被呼啸而过战机轰炸，也不需要担心灾难来没有人救自己。
司机小吴见他闷闷不乐，还当他在里面被哪个舞小姐扫面子，就过来凑趣道：“少爷，新世界不好玩，要不咱们去对面翡冷翠？您上回也去过。”
“不去！”
沈魄已经从闻言记录里得知他去翡冷翠干什，哪里还会去“自投罗网”。
但小吴打岔还真让他想起件事。
沈魄走出大门，面对司机小吴询问，才发现自己凭着腔意气跑出来，却没有想去地方。
回家睡觉？他已经睡个白天，现在精神奕奕，正是精力没处发泄时候。
扭头回去再跳几支舞？自从在百年后手机上看过各种女团跳舞视频之后，沈魄再来这“新世界”，看着来来回回那几支舞，听着闭着眼睛也能哼出来调子，也觉得索然无味。
妖娆白皙女体被五颜六色旗袍包裹，舞女们竭力想要跳出个歌舞升平繁华上海，可再怎跳，都跳不出头顶笼罩阴云，跳不出满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颓废。
自己能做什？
虽然心里吐槽着，他赶紧劝道：“少爷，大半夜，咱们去那干嘛？太危险！”
他倒没有怀疑沈魄突然转性，就是觉得沈魄实在太无聊，灯红酒绿已经玩遍，想找点新鲜刺激。
沈魄不以为然：“你车里不是还放着手枪吗，也会用，有什危险？你平时跟着老出入这些吃吃喝喝场所，早就应该多看看别处，别天到晚就盯着这点地方，上海大得很，多开阔眼界对你有好处。”
他比小吴还小两岁，现在倒是俨然副长辈口吻。
小吴嘴角抽搐，眼看沈魄固执，他只好道：“那少爷，咱们就停车离远点看看，您可别过去，要是有点差错，老爷太太非得扒皮不可！”
之前在百年后网络上，他放出豪言，要写片长评，来详细论述民国好处，反驳那些指点江山站着说话不腰疼网友，后来突发地震，他时回不来，这事儿就给忘。
沈魄觉得，作为个土生土长民国上海人，他对许多吃喝玩乐倒是如数家珍，旁人问他哪条街舞厅最多，哪条街西餐厅最多，他闭着眼睛就能说上来，可这些都没法当证据，因为百年后，这种娱乐连普通人都觉得稀松平常。
那还有什是能说？
沈魄眼珠转，把小吴拽过来。
“你去找个比较穷，又不那穷地方，咱们过去逛逛。”
自己什也做不。
倒不如什也不知道，开开心心，过天是天。
沈魄望着黯淡天色，索然无味。
他有点想念百年后。
不仅仅是因为他在百年后能接触到如今想也不敢想科技，更重要是，他可以毫无负担，不必提心吊胆，生活在已知且即将降临危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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