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笙点点头，随即又摇头。
“算
算，你还是别跟
说，知道
少就能活得更久
点！”
沈魄：“大哥死。”
郑笙愣，脸上慢慢浮现出难以置信神色。
“沈大哥，他，死？”
“放屁！”
郑笙皱眉：“你说话能不能别这
粗俗？哪里说错！”
沈魄：“说大伯放屁！这些古董字画，什孤本珍本，甭管是特别珍贵还是不那珍贵，统统都是中国东西，凭什说外借就外借！要看也得是他们求爷爷告奶奶到中国来看！”
“弱国不仅无外交，连保留祖宗宝贝权利都没有。如果那个林下不死心，又找更有脸面人来出头，只怕外公也没法反对。”郑笙长吁口气，“这几天也跟着发愁，正不知道怎办才好，要是你这个办法可行，倒是省后面源源不断麻烦。”
沈魄嗤笑：“说你怎突然就开窍，还以为你自己想通，原来还得是外力逼迫，要没有林下那事，你估计还根筋说不通！”
闻言记得，那天晚上文化沙龙，郑笙跟张元济是个态度——他们都觉得日本人不可能失智到对商务印书馆下手。
为什今天沈魄三言两语，说计划内容，郑笙就改变态度？
他将这个疑惑告诉沈魄，沈魄又问郑笙。
郑笙沉默片刻。
“其实那天之后，日本人又联系过外公。”
郑笙被他说得恼怒：“你光是知道把书运走，你知不知道东方图书馆本身是个多大目标！再说，外公想法，就是让更多国人能亲眼看见阅读这些古籍，北平那边环境动荡更不安全，只有上海是目前最开放稳妥，谁知道，谁知道——”
他忽然顿住，看着沈魄，眼神诡异。
沈魄：“你干啥这样看，喜欢章鸣那种女生，对你没兴趣！”
郑笙：“你大伯跟着日本人劝外公把字帖外借，你却私底下跟老杜他们整出这个计划，你消息来源又是什？”
沈魄：“你真想知道？”
沈魄吃惊：“浅井遂那孙子可真是不死心啊！”
郑笙摆手：“不是浅井，是另外个，姓林下，据说是东洋很有名书法家，日本领事和你大伯陪同他过来拜访，所以外公也不好不见。他听说外公收藏黄庭坚和苏轼几本字帖，提出想要见识见识。那几本字帖其实是清朝人临摹，外公就拿出来给他们看。这个林下看完之后，连连称赞，说希望能让日本国民也够见识到中华书法博大精深，提出租借些字帖和书画回去给日本书画院同仁临摹学习，年为期，绝不外展，如有损毁，愿以全副身家赔偿。外公上回已经拒绝过浅井，这次林下要求没那过分，他就有点犹豫，加上对方想借那些书画，也不是特别珍贵那批……”
沈魄紧张起来：“表舅公答应？”
郑笙摇头：“没有，就是想起你那天晚上说话，私下劝他老人家，外公最后没有外借，林下那帮人走时候，脸色很难看，连带你大伯，也对外公诸多埋怨，觉得他不识好歹，说这些东西借年再回来，又不少块肉，总是藏着掖着，反倒不为世人知晓，不利于推广中华文化，外公这几天也正为此事，郁郁寡欢呢！”
沈魄拍大腿，差点没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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