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没想到会发生这样
意外！”浅井唏嘘。
章鸣小姑娘家，还盯着外面狼藉，有些手足无措，想回家
。
沈魄想看看这场“意外”有没有留下痕迹，也跟着章鸣出来，站在门口张望，别人以为他对章鸣感兴趣，倒也不会多想。
【你说老杜做事，不会留下痕迹吧？】沈魄问闻言。
这门口都收拾得干干净净，除那根倒下电线杆子，连两辆撞在
块汽车都被拖走，沈魄觉得租界和华界警察平时互相推诿，办事效率肯定没这
快，应该是老杜怕被人查出蛛丝马迹，让人赶紧拖走
过犹不及，闻言让他不要再说。
劝得太积极，日本人肯定会起疑心。
他们素来多疑。
不过浅井时半会倒没想太多，他也蹲在其中个烧焦箱子前察看。
“张老先生，这里面还有本《雪香集》，作者好像是苏轼？东坡居士还写过这本书吗，莫不是孤本？”
听见老爷子在说话，郑笙忙上前帮忙。
“外公，你说这本书，是不是在08号箱子？”
张元济：“对，该不会是被烧吧？”
郑笙拎起黑乎乎只剩半截书，书页脆得他刚拿起来，就自动碎裂飘零。
张元济心疼得脸都要跟着裂开。
沈魄和浅井等人紧跟其后。
所到之处，焦土漆黑。
沈魄在内心啧啧：【……这阵仗会不会太大？】
闻言：【珍贵书籍不会堆放在仓库，
记得图书馆另外有个珍藏馆，这里应该是些陈年旧书，前面书架放不下，才会暂时放在这里。】
老杜虽然是江湖人，但他向来做事缜密，不至于出这种纰漏。
他眼巴巴地伸手去拿，刚碰到纸就碎，沾手黑灰。
张元济头也不回：“那是伪作，清人模仿，模仿得也还惟妙惟肖，便没有丢弃。”
浅井遂有些遗憾地叹口气，也不知道是遗憾这书是假，还是遗憾整个仓库烧成这样。
这里头烧焦气味浓厚，沈魄忍不住掩鼻，站在门口透气。
郑笙好说歹说，才把张元济给劝出来。
“你别动，别动！”
他颤巍巍把半截书捡起来，在灯下端详半天。
“就是这本，这本书还来不及让人誊抄备份啊！”
郑笙劝慰：“幸好其它珍贵书籍都还在，不过这仓库肯定不能放书，得好好修下才行，后面门也得换，不然再来次火，就没这幸运！”
沈魄刚才插不进话，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忙接话道：“对啊，表舅公，你看你这仓库破落，被火烧，都不能进人，要看，先把图书馆关个十天半月，把整个场子重新修遍，这些书也可以好好整理下！”
现在回过头看，今晚这场爆炸，似乎比起火效果还要好，因为纵火事后容易被追查原因，火势起得慢也好扑灭，如果造成损失不大，张元济很可能坚持开放修缮。
而现在，场突如其来爆炸事故，逼真得连闻言都分不清真假，更勿论其他人。
旧书归旧书，即使没那重要，仍旧让张元济心疼得够呛。
老爷子亲自进去仔细看圈，让人把还没烧着箱子挪到前面去，烧半单独放开，准备等白天再来挑拣。
“有本《南海诸岛考》，明明在这个箱子里，怎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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