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惊讶
是，原本以为十死无生七弦门“
他清楚记得，当年对方说是，你误入歧途，又不肯悔改，从此亦不必称
为师，你师徒终究陌路，你好自为之吧。
当年周可以本就满腔怨愤，闻言想也不想，直接转身就走，头亦未回。
往事历历在目，老贼脸上疾言厉色与眉间那抹深刻竖痕，他至今都难以忘记。
长明神色坦荡，嘴角微翘。
“是人非神，也会有过于激烈严厉时候，难不成在你眼里，就是完美无缺从不犯错？可以，你果然对为师痴心不改，这
多年过去，居然还把为师当成神来仰慕。”
他曾以为这份仰望随着自己实力增进，今非昔比，早已可以平视甚至俯视对方，但此刻赫然发现，仰望与敬畏依旧存在，只不过藏得更深，连他自己都差点骗过去。
周可以喘着气，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神志竟然无比清醒。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冷静深入思考过
个问题
。
每次走火入魔很长段时间内，只能浑浑噩噩醉生梦死，此刻这快就恢复过来，恐怕也与刚刚那场交手有关。
“你做什？”他哑声问。
正是这半瞬迟疑，白光化为巨龙陡然升腾呼啸而出，张开血盆大口霎时扑向他！
周可以赫然惊，下意识急速后退，巨龙虽非实质，却居然能撼动整间屋子，巨龙昂首立起时竟连屋顶横梁瓦片也被顶碎，周围轰然巨响，地砖片片碎裂，先前在外面留守何应元早就爬起来躲得不知去向，此情此景，更是无人敢靠近此地。
反手虚空抓，把黑色长剑出现在周可以手中，他挥剑斩向蓄势扑来巨龙，黑色剑光与巨龙咆哮之势相遇，黑白两道光芒融合在起时，却并非开天辟地混沌太极，而是黑白难以相容澎湃冲击！
轰！
巨龙咆哮地动山摇，震颤整座山峰。
周可以被他这恬不知耻话气，差点又要走火入魔。
“宗主！”
见这里动静停歇良久，终于有人敢靠近赶来。
许静仙磨磨蹭蹭走在几位峰主之后，根本就不想在前面顶雷。
谁都知道，见血宗主性情反复，喜怒无常，她可不愿意当那个倒霉鬼。
长明负手，面色淡淡。
“冰龙里是最简单清心咒，仅此而已。很久以前就给你说过，天道平衡，非己之物，终得其咎。入魔门，乃是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吸食人丹在看来，就是魔功糟粕，你却为短时间速成，非要走这条不该走捷径。”
“你误入歧途，现在回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你虽已无师徒名分，但仍希望你能有所建树。”
周可以死死盯住他半晌，忽然放声大笑。
“从未想过，堂堂九方长明，竟然会对徒弟说出这样话！”
光芒逐渐消退，周可以缓缓落地，长剑抵地，嘴角带血，而巨龙化为冰晶雾气炸开星星点点，在半空散尽。
隔着朦胧烟雾，昔日师徒四目相对，多少恩怨尽在不言中。
长明同样嘴角淌血，但尚可站得笔直，周可以竟眼探不清深浅。
难道这老贼果真如他自己所说，已经到炼神返虚，化虚为实地步？
思及对方过往种种传奇之处，周可以哪怕嘴上不承认，潜意识里也早就对这位师父生出近乎刻骨铭心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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