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着两具躯体,大小。
大是个女人,腹部高高隆起,看样子已经怀胎七八个月,就快临盆。
小是他刚满三岁孙儿,平日活泼伶俐,最爱扑到他身上要糖吃。
苏河睁大眼睛,仿佛从来就不认识这个家。
因为
苏河哀嚎声,扑上去想要摇醒老妻,可摇半天对方都没反应,他这才想起喊家人来帮忙,赶紧去请大夫,他跌跌撞撞下车,扑向家门。
车夫早就不知去向,四处弥漫着窒息安静,只有火盆里火焰在劈啪作响,苏河根本无暇留意,他边大叫边上去敲门叫人。
门虚掩着,推就开。
院子里也有火盆,旁边叠纸钱被风吹起,漫天飘散。
“阿新!阿新!快出来啊,你娘出事!”
苏河个接个打呵欠,他坐在前头,身边车夫也与他差不多,好在家门口很快就到,苏河想着回去跟儿子打声招呼,就洗把脸歇息。
他正要跳下马车,身体却忽然僵住。
邻居门口火盆忽地下火焰蹿高,似乎有个黑影跟着闪现,狰狞邪恶,张口欲噬!
苏河以为自己眼花,赶紧揉揉眼睛。
那黑影果然不见,刚才仿佛是错觉。
,红得像染血。
“老头子,怎瞅着这天不对呢?是不是眼睛出毛病?”老妻拉着苏河出来看。
苏河也觉得怎看都古怪得很。
“会不会因为今天是中元节,不是都说那啥,鬼门大开吗?”
“那往年怎不是这样?”
苏河带着哭腔喊叫儿子名字,没有人回应。
他脑子片混乱,下意识跑向后院。
两进宅子几步路就能到,苏河很快听见些动静。
“阿新!快、快跟出去,你娘……”
他声音戛然而止。
他嘀咕两句,转身掀开车帘去喊老伴,却看见此生最为惊悚场景。
团人形黑影正趴在他浑水过去老妻身上,嘴巴嚼嚼,好像在啃咬什。
定睛看,老妻耳朵连同右半边脸,已经被啃去半,血迹斑斑,露出白骨。
苏河先是后退两步,随即大吼声,抄起车厢里木棍就朝黑影打过去!
木棍落下时,黑影骤然被打碎消散,随即点点黑色又凝聚为人形,倏然蹿向后车,消失得无影无踪!
“嘘,别说话,赶紧把东西收拾下,马车还在外头等咱们呢!”
苏河儿子派米铺伙计驾着马车出来接老两口,苏河跟老伴也用不着怎收拾,平日里衣裳吃用,城里家该有都有,眼下只是将带些吃食,苏河老妻惦记儿子想吃乡下老家种地瓜,特地摘箩筐,放上马车准备带回去。
乡下进城不远,平日里不到个时辰就能到,今日因为载东西,走得慢些,进城时天已经完全黑,到处都是烧纸钱味道。
毕竟是过节,苏河也没多想,中元节家家户户都在祭祀先人,门口往往会放上火盆烧纸,加上幽都本来崇佛,每日烧香不断,住在城里久,他也早就习惯这个味道,但今天味道又格外浓烈,苏河本该觉得呛鼻,不知怎,却没有掩鼻咳嗽,眼睛也没被熏疼,反倒是觉得这烟灰里有股特殊香味。
像平日烧香香气,又有些不同,浓而不烈,令人闻还想再闻,身体也懒洋洋,浑身舒展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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