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抬起头时，眼前已经没
人影。
孙无瑕怔怔
，在雪地里呆立半晌。
难道九方长明有狐精血统？
不不，他这分明是想伪装成狐精深入虎穴！
可若是被识破，岂非尸骨无存，那些凶悍愤怒精怪，定会将他撕成碎片。
这具纸人，与长明以往所做傀儡完全不同，有狐血它如画龙点睛，瞬间有自己生机。
长明轻轻吹
口气，那纸人从他掌心飘起，在半空逐渐膨胀，变成人身等高，又轻飘飘贴近长明，缓缓融入他身体，彻底成为体。
孙无瑕跌跌撞撞从小门出来，碰巧看见长明回头。
他登时倒抽口凉气，睁大眼睛，面露惊惧。
眼前这人，依稀还保留九方长明模样，但又有所不同。
狗子则震惊：什
叫鼻子灵敏，能派上用场？难不成真把他当成狗来对待吗？！他是人啊！
九方长明，你是不是疯！
狗子疯狂咆哮，但很快就被云未思下禁言咒，半点声音都吐不出来，只能徒劳伸着舌头，眼睛瞪圆，作着他自己觉得凶悍但别人看来十足滑稽怪相。
他毫无反抗之力被人拎起来就走，四肢悬空，在空中不断狗刨也无济于事。
等人狗身影消失在视线内，长明摊开手。
身大步没入夜色里。
两人关系很微妙，长明起初误会是道侣，后来又发现不是，只是那份暧昧微妙始终挥之不去。
云未思对他是有情，这份情还很深，可以同生共死，甚至可以为自己去死。
那自己呢？
长明看着手背上狐精抓痕，那里又开始隐隐灼痛。
算，这跟自己有什关系，左右他都已经是个废人，没胳膊修士，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嘲笑吧？
孙无瑕心灰意冷想折返客栈里休息，刚踏入门槛，就听见里头纷扰哀嚎，方才狐精大肆闹通，不少人因此受伤，现在团乱哄哄，脑海里
下巴似乎更尖点，脸色也更苍白，原本霜白后半截头发，变成浑然黑，尤其是眼尾两抹浅浅飞红，活脱脱是另外个人。
如果对方不是还穿着九方长明衣裳，孙无瑕绝对辨认不出他身份，只当这又是个狐精。
可不就是个男狐狸精吗？
“你……”
他张口，雪和风就往嘴里灌，孙无瑕呛口，禁不住弯腰剧烈咳嗽。
掌心躺着张白纸人形傀儡，上面抹干涸暗红痕迹，那是他刚才从狐精身上提取血。
御物化神之术，哪怕记忆缺失部分，也牢牢烙在脑海，那几乎已经成为与生俱来部分。
他并指竖起立在胸前，低声念咒。
须臾，金色轻烟从他指尖升起，丝丝缕缕流入傀儡纸人，那纸人原本黯淡颜色笼罩上层金光之后，渐渐变得生动起来。
暗红血迹慢慢化开融入傀儡身体，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整具傀儡变成浅浅红色，像极姑娘梳妆台上打翻胭脂，竟有种妩媚美感。
也许等他回来时，就会有个更清晰答案。
“等等。”
他叫住云未思，拎起狗子递过去。
“
不方便带着他，师兄带上吧，要是老何身上不对劲，好歹他鼻子灵敏，也能派上用场。”
云未思有些嫌弃看眼，没吱声，也没反对，默默用两根手指把狗子提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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