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却在消失。
是，九方长明？
是九方长明？！
周可以以为对方在劫难逃，就算有自己抵挡，九方长明这次难保也要与自己
起死
。
死就死吧，他也活够，天天在条狗身体里，连话都说不，只能汪汪叫，还要被云未思冷嘲热讽，他早就腻烦。
周可以已经记不起来，那人
面目很模糊，名字来历更不记得，但他能清晰记得对方声音，那种痛苦哀嚎，字字泣血，与他现在毫无二致。那个人……是因为被他抓来，当作修炼魔功炉鼎，那时候他走火入魔，每隔段时日就需要吸食人血，以精魂为丹药，缓解痛苦，精进修为。依附于见血宗小宗派，为不被见血宗灭门，不得不忍痛献出自己弟子，因为周可以瞧不上普通人，他甚至还很挑剔，要求对方献上容貌姣好，灵根出众弟子。这样修士在那些小门派里无异于佼佼者存在，是他们未来崛起希望，有些不肯顺从，当真就被周可以灭，到最后整个门派性命都保不住，以致于后来像七弦门那样宗门，听见许静仙要求他们献出刘细雨，虽然掌门张琴百般痛恨，最终仍选择妥协。
彼之前因，此之后果。
周可以从来就不相信有报应，他不听九方长明告诫，执意将魔功修炼到底，期间有多少人为他修为化为肉泥，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但现在，那些人临死前苦苦哀求声音，竟个赛个清晰起来。
他不仅失去作为人资格，被迫栖身条狗，那些用血肉堆砌起来修为，也如流水般逝去，消失得干干净净，现在就连死法，也与那些人模样。
这是报应吗？
萝镇仅仅是微不足道环，原本甚至可以称得上无关紧要，他绝不允许被忽然冒出来变数毁掉所有心血！
眨眼间，灵力已近对方面门，眼看九方长明就要被毙掌下——
条黑狗突然蹿出来！
它正好飞起，横在九方长明面前，为他挡下最为致命那击。
狗与人皆被巨大灵力掀起，往后飞起！
可，九方长明为何没死？
不仅没死，他甚至能感到股强大力量正烘托周身，令他痛苦消失，甚至点点恢复精神。
他听见九方长明
周可以恍恍惚惚地想着，他亲眼看见自己寄居好段日子狗身体被巨大灵力压迫下支离破碎，血肉迸裂，那真是粉身碎骨犹嫌不足，每滴血都被分解成粉末，蒸发殆尽。
痛到极致，他神智居然还是存在，每刻都想着立刻死掉解脱，却身不由己，依旧在活生生饱受折磨。
灼热，热到定程度，他竟也没有痛觉，甚至还觉得暖和。
他感觉到自己被只手掌攥住，轻轻合拢。
那种暖意更明显。
狗子只觉浑身剧痛，似筋骨寸断，血肉分离。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生不如死，哪怕当初在万莲佛地，被锁链穿透骨头，被当作引诱九方长明前来相救诱饵时，也没有这
痛过。
这种痛，像神魂活生生被从身躯上撕裂下来，再有只无形手将魂魄点点撕开碾碎，碎片再扔进石磨里反复碾压，永无穷尽，永不停止。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似乎有个人，也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说自己很痛苦，只求速死，求他成全。
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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