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思:“不愿与你分开。”
结为道侣之后,他表达心意自然不必再遮遮掩掩,这话说得光明正大,坦荡无比。
九方长明:“们二人同时出现,并非好事,你明白。江宗主和迟道友神魂,都需要有人去救,未思,你信。”
他极少去掉姓氏喊云未思,就连从前在玉皇观,也都是连名带姓地喊。
云未思只觉这最后五字带着无形魔力,令自己忽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姚望年皱眉:“赴会之人须得出示名帖,帖上陈明宗派出身,不得作伪混淆,你哪来名帖?”
九方长明微微笑下,从袖中摸出张红色烫金帖子,乍看与寻常请柬无异,但纸张边缘微微泛光,实则水火不侵,百十年不腐。
翻开帖子,上面姓名赫然入目——
金阙道宫,孙无瑕。
跟迟碧江同行贺柏孙无瑕叔侄,在红萝镇便折戟沉沙,师叔贺柏身死,师侄孙无瑕则痛失臂,以这样状态,已然去不成千林会,九方长明索性将他名帖要来,正好派上用场。
心慈手软,好吃懒做,不快乐事情从来不会在对方那里停留超过半天,江离不像自己,心修炼,好强自负,江离心胸很大,装得下万剑仙宗所有人,只要是朋友,同门,兄弟,他个都不想辜负。
这样人,很适合当掌门,却又不适合当掌门。
这样人,怎可能去找落梅算账?
只怕他还未与落梅交手,就被对方拿下。
“去找他。”
他侧身回首,果然是九方长明。
“江离呢?”
片信笺从九方长明手中弹出,姚望年想也不想便接住。
“今日出门,发现他留信。”
信是藏在外面花树上,见他则落,花叶化为信笺飘入长明手中。
他何曾对九方长明有过半点不信,从数十年前到现在,哪怕他动
金阙道宫新秀弟子孙无瑕由此改头换面。
“贺柏名帖呢?”云未思朝他伸手,“与你同去。”
九方长明笑道:“你当回师兄不过瘾,还想当师叔?”
云未思:“落梅认得你。”
九方长明:“你忘御物化神之术,伪容于而言不难。”
姚望年将信纸烧成灰,转身欲走,却被长明拦住。
“你想拦?”他杀气腾腾,双目通红。
长明道:“们同去,但不能这去。江离孤身人对上落梅毫无胜算,但出于某些目,落梅暂时不会杀他,们兵分两路,你与云未思在暗处伺机救人,则从明处去。”
姚望年:“明处怎去?”
九方长明:“自然是参加千林会。”
“江宗主说,此番千林会,万剑仙宗人多势众,落梅经红萝镇事,恐怕早有防备,他担心们四人难以匹敌,全部折损,故而先行步,为们探路,让们跟在后面,见机行事,必要时——”
必要时,以为饵,舍生取义,固所愿也。唯有求,请师兄和二位道友尽力营救迟道友,她沦落至此因而起,此生已亏欠师兄许多,断不愿再负于她。
后面话,无须长明说,姚望年也已经从信上看见。
他许多年没见过江离字迹,他以为自己早将万剑仙宗切遗忘殆尽,却在看见这封信时,往事又潮水般回涌,淹没识海。
江离就是这个人,姚望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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