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摇摇头:“不记得。”
太久远,就算还记得,他也不想去记。
何疏弯腰探身,跨越半张桌子,抓着他手。
“那你以后就跟过吧,跟同天生日,就这定!”
屋子阳台楼下小区种好几棵桂树,现在不是开花时节,但何疏还记得,几个月前广寒跟凤凤刚住进来时,正好满屋生香,偶尔有花瓣从阳台飘落进来,香气却是绵绵不断,每天晨起都像迎接场香风。
现在回忆,那也许是他做过最正确决定。
“寒宝,老寒,很高兴能遇到你们。”何疏冲餐桌对面人举起啤酒罐,唏嘘道,“没有你们,根本不可能有阴间际遇,也发现不胡绘志死亡真相。”
他可能现在还被往事所困扰,在老友死亡里走不出去,可能还拖着身半死不活病体在开网约车,过着日复日单调机械生活。
也许那样日子也不算差,可只有在经历过现在之后,才会有对比差距感。
疏闭上眼。
希望小肥鸟早日归来,哪怕说上整天话,他也不嫌烦。
念头刚起,胸口阎王令似乎又热下。
何疏知道,小肥鸟听见。
“你记得小惠吗?就是那灰仙,咱们在追龙山上遇见。”
几罐啤酒很快喝完,何疏觉得不过瘾,又从柜子里拿出茅台。
“这是以前毕业时候,老胡送,你也知道他家境不错,当时们宿舍人瓶,后来直没喝,就是因为过不心里那道坎,甚至不敢打开柜子看那瓶酒,好像不去看,老胡死就从来不存在。”
但现在,他终于可以完全放下,可以坦然面对。
几杯酒下肚,胃开始烧起来,浑身暖洋洋且乏力,有种酒饱饭足不想动弹慵懒。
“你生日是什时候?”他问广寒。
何疏像是在跟广寒说话,又像是对着阎王令说。
“当时情况太乱,也顾不上它,最近它给来信,说它已经回老家,特管局在边境线上整顿,它还帮点忙,总算能继续在那里安家,不用被赶到别地方去。问它要不要找户人家供奉安家,也可以积攒功德,说不定等你回来,还能跟它网络通信。”
说完他又感觉阎王令灼烫起来,像是凤凤在抗议何疏把灰仙跟自己相提并论。
但何疏也是故意在逗它有所反应,才能时不时确认它确是存在。
午后阳光,透纱而照,温暖却不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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