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广寒先出声
。
“青玺可以给你，阎王令不行。你拿青玺，放人，走。”
周判官轻笑：“你不愿看
道德绑架他，竟主动想把青玺交出来，是这样吗？”
广寒不语。
周判官又问：“你这份情意，他领吗？”
孰轻孰重，他要如何选择？
何疏脑海里乱纷纷
，许多念头
闪而过，要在几秒钟内作出可能影响成千上万人性命决定，是件很困难事情。
但周判官不可能给他更多时间。
“既然你不出声，那只好执行下个。接下来选谁好呢？小鬼刚死，不如就换第殿殿主残魂吧。”
他轻声慢语，就像在说等会儿吃什
，何疏甚至有种时光倒流错觉，因为从前他还是无知少年时，周判官也是这跟自己说话，谆谆善诱，耐心有加，他教许多何疏外公不曾提及阴阳两界小常识，也经常会给何疏讲睡前故事，如今处境倒置，如兄如友人正用同样语气在逼迫他。
何疏还记得，刚毕业时，个同学去面试，回来跟他们说，面试官问个很傻逼问题。
面试官问他，如果你预知即将发生场灾难，有个人住在左边，群人住在右边，时间上你只能通知其中边，那你是选择救左边个，还是救右边群？
当时何疏他们纷纷吐槽，有说让同学反问回去，要面试官自己来回答这种问题，有让同学直接换家公司，说会问这种找茬问题公司不能待。
因为这个问题答案，永远是无解。
无论救人者选择哪边，另外边都会有人牺牲，你无法说个人性命就比群人轻，万那个人学识能力就是足以拯救万民呢？你也无法说群人性命就是比不上那个人，因为生命岂有轻重贵贱之分？庸庸碌碌人难道就没有活下来权利吗？
何疏啧声：“领不领情，跟你有关系吗？你别看们家广寒老实，就可劲儿欺负，你——”
他后面话没能说下去，因为胳膊被广寒按住。
“现在
上次大战之后，前三殿殿主身殒，残魂被周判官挟持逃出阴间，虽然就算残魂还在，他们也无法死而复生，但起码可以魂归阴间，清静滋养，说不定若干年后，还有线生机。
周判官将这些残魂带在身上，也是为利用其中残余力量炼化法阵，锦上添花。
“何疏，你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你，彻底魂飞魄散，神识破碎吗？”
他早已看透何疏不动声色下心软，因为没有人比周判官更解此人掩盖在漫不经心和胡作非为表象之下重情与责任感。
何疏没有回答。
只是何疏没想到，有朝日自己也需要面临这样抉择。
给阎王令，李助理他们几个也许能保全下来，但何疏几乎想也不用想，周判官肯定会用阎王令去干更大事，比如扩大法阵威力，利用阎王令吸纳更多阴魂，甚至假装成阎王……
后果不堪设想。
何疏曾经觉得自己就是条不求上进咸鱼，连网约车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是因为他性格懒散，始终不爱受到规矩束缚，修行者梦寐以求特管局，他却机会送到眼前也不愿意去加入。
但此刻，他却身负重任，需要承担眼前几条性命，甚至是整座鹤城，更大范围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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