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何疏怜悯地看着他。
“你尸体都在太平间躺多久
，你说还能回去吗？”
黎北面露痛苦，缓缓蹲下去，抱着头，好像要隔绝
切声音，逃避所有真相。
“但你现在还有条生路。”何疏话锋转，“那就是跟
们合作，找出害死你
人，既可以帮你自己报仇，也可以为你自己积攒阴德，根据你德行，说不定你还能提前往生，去户好人家。魂飞魄散还是摇号投胎，你自己选吧。”
黎北怔怔抬头，好像听不懂何疏话，半晌懵懂道：“凭什
相信你？”
广寒忽然道：“你知道你收那些红包是什吗？”
黎北摇摇头，茫然回望。
广寒表情高深莫测。
“是买命钱。”
给买命钱，把命交出来，生则神莫问，死则鬼莫管。
反应不小。
“那女z.sha新闻在群里发之后，群主又发个红包，很多人都拿，也顺手点，共千块，拿得最多，有两百多，当时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运气好。”
但另方面，黎北也意识到这样不太好。
再怎说，毕竟出人命，可群里气氛没有半点低迷，也没有个人同情z.sha者，反倒兴高采烈，因为在底下评论区控评而洋洋自得，甚至还叫嚣，这种人死就死，反正也没给社会做半点贡献，成天闹腾，还不如节省点社会资源。
黎北隐隐有点不安，但他也没到跳出来反驳那些人地步，他只是默默退群。
他已经因为太过轻信别人而死次。
何疏冷冷道：“就因为是阎王。”
他难得有这种光明正大装逼机会，说完这句话时候，感觉还有点遗憾，因为在场唯不知情听众并没有露出震撼拜服表情，反而脸呆傻望着他。
何疏：……
广寒想笑，忍住。
听见买命钱三个字，黎北微微震。
他想起小时候家里老人给自己讲过故事，有些家里人病重，或者自己想续命，会去马路上特意掉钱，在纸币上写些咒语，那些路过看见钱顺手捡起来人，还以为自己发横财，实则不知不觉就被借阳寿，有些恶毒，更会直接借命。
黎北唇齿发冷，浑身颤抖，只觉无比绝望。
他竟是这死？！
“、还能活吗？”
刚退群，群主就找上来私聊，问他为什走，黎北随口搪塞，说自己最近忙着上课，没空参加群里活动，还说群主要是不愿意，他愿意把红包都退回去。
但群主没有要他钱，反而说句很奇怪话。
“他说，这是你应得，这几天好好享受。开始还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直到遇上这些事情，就觉得不对劲，怎会有这种奇怪群，这人难道是做慈善，为什要给们发红包？”
黎北面露迷茫，喃喃道。
他生活塌糊涂，连死也死得糊涂，做个糊涂鬼，还不知道自己是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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