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又念起,十只鹦鹉形态凤凤围绕窅魔和毕舍遮飞翔伴舞。
他看得哈哈大笑。
广寒禁不住想扶额。
昧估计怎都想不到,她用来给他们滋生心魔制造幻境,竟然成何疏玩具!
“别玩,赶紧想想怎出去……”
由于实在太胖,远远看着四只脚都淹没在沙里,猫像圆球缓慢滚来,异常滑稽。
何疏奇怪:“这猫怎越看越像凤凤?”
广寒:“刚才想下五年后凤凤。”
就是胖成这个球。
何疏:……
“是不是你,不是幻觉吧?!”何疏高声道。
“确实是。”广寒禁不住扬起嘴角。
那瞬间,所有阴暗记忆褪色般迅速远去,冰冷混着血腥被卷向远方,余生只有碧枝春暖,云清水长。
“不信,你快跟对暗号!YYDS是什意思?”何疏拧开瓶子咕噜噜仰头咕噜噜喝几口,又递给广寒。
“永远神,”广寒顺口道,“哪来水?”
广寒低头看去,身上清清爽爽,干干净净,衬衫长裤,哪里还有残破铠甲,血迹斑斑?
那些都是流连不去旧梦,也是他曾经苦苦挣扎无法脱困噩梦,更是付诸他身上包袱,这些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无人诉说,无人帮忙,他只能人踟蹰于茫茫大漠之中,日复日走下去,以那点几乎看不见希望渺茫期待聊以安慰,走完从未有过欢乐短暂人生。
这刻,他无比清楚,昧窥见他内心深处那处弱点,将他举拖住旧日泥沼,企图让他永远沉沦于此,昧所营造幻境,确也堪比真实,沙由热变冷触感,箭矢插在血肉里,毒素游走全身痛楚,这些都是广寒真切感受到。
但昧忽略两个事实。
她在人间待时间再久,终究不是人,无法察知人性幽微变化。善与恶,生与死,多少人越不过这念之间,昧不明白,世间并非黑与白两色,正如人性弱点,即便上刻做好决定,下刻也可能倒戈相向。
广寒话音未落,窅魔与毕舍遮齐齐扭头
得,难不成这里心想事成,只要想到什,就能实现?
“好像还挺好玩。”
广寒听到这句话就感觉不对,他直觉何疏可能要闹什幺蛾子,可还没等阻拦,面前就多两道身影。
窅魔跟毕舍遮搂在块跳探戈。
广寒:……
“也不知道,被丢到这里时候,寻思这大漠荒野,没水得怎活,手里就多瓶矿泉水。”何疏无辜道。
广寒:……难道这昧幻境里还能根据人心变化来作出回应?
他转念就想到凤凤。
果不其然,几秒钟后,何疏惊讶道:“怎有只肥猫?!”
广寒睁眼望去,果然看见只圆滚滚橘猫颠儿颠儿走来。
昧不仅忽略何疏存在,也忽略何疏对广寒影响力。
因为在昧这种异兽看来,人皮是她借以游走人间工具,人心是她达成目手段,它见多人在利害攸关面前犹豫退却,从来未曾见过何疏这样宁可自己也沉沦幻境永不得出也要进来救广寒舍生忘死。
广寒循着声音来源疾奔而去,很快看见人在戈壁边缓慢前行,对方手里还拿着瓶矿泉水,手遮在眼睛上方四处眺望。
“老寒!”
广寒心头软,脚下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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