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深沉吟片刻,像在回想,过会儿,才道:“有年,湖北那边出土批文物,连带牵出下面三个叠墓。”
冬至不好意思地打断:“什叫叠墓?”
龙深:“有些地方被视为风水好,会被再三勘定为墓穴,后人不知道此地已有前人墓,就在原地上又修筑个墓穴,这就是叠墓。”
冬至恍然。
龙深:“当时那个墓,最上面是明代个藩王,中间是唐代位宦官,最下面那个墓,年代可以追溯到春秋早期。开始是房地产开发,工地上挖出这个明墓,上报考古部门话,工地就要停工,开发商不想耽误赚钱,就把这件事瞒下来,但工地接二连三出事。”
十足个闷葫芦。
但如果是龙深,就算天不说话,能有这种单独相处片刻,冬至也觉得开心。
就像是对着自己喜欢玫瑰花,哪怕玫瑰花不会说话,单是每天看着,心里仿佛就有许多动力。
更何况,这是他心目中,世上独无二玫瑰花。
“您在特管局这多年,有没有遇到什特别古怪或凶险事情,能不能给讲讲?”他若无其事地笑道。
冬至奇怪:“多少年前?宗老看上去也很年轻啊!”
龙深道:“建国初期吧。”
冬至:“不是建国后不能成精吗?”
龙深偏头看他:“谁给你说规定?”
冬至嘿嘿笑:“网上流传段子,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刷刷好感度。
嗯,灌醉对方,拉近距离,好像也是可行。
自己请客还让龙深开车,冬至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现在在京城还属于“北漂”,连房子都没有,更不要说车子。
车轮往前滚动,风景从两旁车窗飞掠而过。
龙深开车很稳。
他实在不是个适合讲故事人,本来跌宕曲折,阴森恐怖故事被他这说,成平铺直叙,简明扼要,但冬至依旧听出丝寒意。
“出什事?”
龙深确是个不喜欢说废话人,多余话他句不讲,连上课时候,都不会像蒋局长那样大谈特谈,滔滔不绝。
冬至甚至没见过他跟谁聊得不能自已,工作以外时间,这个男人总是独来独往,没有朋友,缺少娱乐。
但他似乎并不反感跟自己交流,最起码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情绪。
这是个非常良好开端。
好开始就是成功半。
他还以为宗老顶天也就六十多,如果追溯到建国初期,那宗老该有多少岁?
但假如,宗老不是人呢?
这就解释得通。
既然特管局可以有个看潮生,再多个宗老也没有什稀奇。
他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后视镜中龙深,后者正专心致志开车,如果冬至不问,龙深话语就很少。
“龙局,您是什时候来京城?”
龙深认真地想下,摇摇头:“忘记,很多年前。”
很多年是多少年?冬至想起上次问他籍贯,对方回答也是含糊其辞,却不像是有意隐瞒,而是真想不起来。
冬至:“您刚到特管局时候,特管局是什样?”
龙深:“以前不叫特管局,是公安下辖个办事处,当时人也少,就两三个,你上回见过宗老就是那时候部门负责人。后来又归到国安下面,近些年才单独成立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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