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喜欢花,总要将它摘下来,带回家去养着,但后来他知道,花摘下来之后,生命只会加快流逝,于是长大之后,哪怕再喜欢那累累花枝,他也宁可克制自己采摘欲望,不去干预对方生命轨迹,让花在自己枝头上继续绽放。
龙深不是花,他比世上任何花,都更加珍贵。
想及此,冬至在心里轻轻叹口气,看着向牧走向剩下那个女人,对她诉说阔别已久衷情。
被裹在绿雾之中窈窕身形颤颤巍巍,光华流动,看上去炫目而曼妙,若明珠耀彩,给女人更增添几分惊艳,但冬至和刘清波都知道,这种漂亮是短暂而危险,现在玉精没,等于玉镯灵气也没,变回死物,还不知道有没有机缘继续修成人形,玉镯也不适合女人再寄居,她只有条道路,那就是尘归尘,土归土。
“向先生,你们恐怕要抓紧,定神符时效只有两个小时,等时
冬至回过神,摇摇头。
他只是忽然想起龙深,物伤其类罢。
龙深化形过程中,想必经历常人难以想象艰难与诱惑,雪山之巅,极地之远,繁星之下,都是他所没有参与过往,没有人知道把剑从问世到脱胎换骨,需要经过多少重淬炼,是否比太上炼化火眼金睛六丁神火还要难熬。
但这样布满荆棘悬崖之路,龙深都步步走过来,眼前这玉精不过得点机缘,却妄想通过害人捷径来达到目,它怎配跟龙深比?
正因有龙深柳四等人珠玉在前,才更显得这玉精咎由自取。
玉镯是精怪原身,只要碎,它就会大受影响,到时候冬至跟刘清波,就能迅速把她们区分开来,并制服玉镯精怪,弊端是向牧太太神魂也有可能因此受损。
向牧却想也不想道:“不,不要打碎玉镯,怕伤太太!”
听见这句话,两个女人都是神色动。
个是感动。
另个则是欣喜居多。
在幻境里见过龙深前尘过往之后,他总想打电话给对方,说师父,以后不管多难路,都愿意陪着你起走,哪怕跟不上你,远远落在后头,也愿意不断往前,起码,在你回头时候,总能看见个人在那里,证明你不是孤单。
但多少次,他打开手机通讯录之后,却没下文。
龙深之前话言犹在耳,遍又遍在他耳畔响起,让他无法再以喜欢名义再去给对方徒增困扰,如行至门前,本来已经抬手想要敲门,却终究还是站立许久,默默离去。
爱是陪伴,是克制,是愿意不把自己时间当成时间,是愿意把此生最好都献给对方。
却不愿让对方有半分不悦与难堪。
虽说两种情绪差别不比喜和怒大,但细微之处区别总是有。
说时迟,那时快,冬至与刘清波分别出手,人抽剑出鞘,刺向其中方,另张符文掷出。
符文落在绿雾上面,将其中个女人定住。
而此时刘清波剑也已经刺入另外个女人身体里,女人厉声尖叫,剑光将绿雾彻底绞碎,化为绿色星光点点,撒向房间各处,那点精魂修炼许久,最终也不过是这转瞬即逝刻。
刘清波见冬至有点发愣,以为他觉得自己手辣,没好气道:“它是自找,滥用同情心没什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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