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
桃树像是听见什
笑话，温和神色消失无踪，露出
种近似嘲讽
表情。
“他拿什还！如果不是为
救他，
不会毁掉半生修为，如果没有修为受损，后来也能及时脱身，不至于被人把火烧！自落地生根，成长于天地间，庇护多少在枝叶间栖息生灵，为多少人遮风挡雨，从来没亏欠过谁，为什却要被这对待！”
当毕生所有委屈发泄不出，那只有化为怨毒，才能继续留存意识，他咬牙切齿道：“凭、什、！”
这三个字，字字含恨，既是诘问柳四，诘问鱼不悔，更是诘问天地不公。
“鱼肠剑，好久不见。”对方道，视线落在柳四身上，诧异道，“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有缘人。”
柳四怔：“从何说起？”
桃树笑道：“难道你不也是树木所化吗？要不是看见你，都快忘原形也与你样。”
柳四没有同类相逢惊喜，反而拧起眉头。
在他看来，桃树是根据鱼不悔记忆幻化出来魔物，是鱼不悔心魔，它也许对鱼不悔过去如指掌，却不可能知道柳四来历。
越来越长，龙深也只会越来越虚弱，这具身体控制权，最终将被波卑夜彻底夺走，届时恢复所有力量，而又拥有人类躯壳天魔波卑夜，才将会是真正恐怖魔王。
黑色魔气在周围翻涌不休，咆哮怒号，龙深现在被魔气深入侵蚀之后，几乎不用刻意去感受，就能听见这些魔气心音，充满无数黑暗欲望波动，能够令任何正常人类瞬间陷入癫狂。
“看他挣扎多徒劳！”波卑夜笑吟吟望着冬至举步维艰身影。
他抬手朝虚空点，魔气从指尖涌出，在半空幻化为只漆黑凤凰，本该绚丽尾羽划个圈，留下却是狂风般朝冬至席卷而去魔气。
被剑光劈开魔气之后，只浑身漆黑凤凰从天而降，向冬至汹汹扑来。
他身后桃树若有感应，顿时沙沙作响
柳四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刚才判断。
“你还是桃树吗？”他问对方。
白衣人含笑：“世间点魔念未熄，魔物就等于永生不死，当初鱼肠剑虽然杀，但化魔之后，不入轮回，无法转世投胎，做树做人，都求而不得，只好继续留在这深渊之中，等待有朝日，能有人想起，前来救脱离苦海。”
对方说罢，顿顿，温和地问：“你们是来救吗？”
既然是魔物，那就没有什可说，柳四道：“过往种种，阴差阳错，非谁人所愿，鱼不悔欠你，已经还给你。”
凤凰身上魔压远比刚才更加浓郁，那是波卑夜从自身分化出来部分魔气，属于远古深渊之力，以龙深全盛之力，对付起来尚且有些棘手，更不要说此刻只剩人势单力孤。
但冬至不为所动，依旧挥剑正面迎上，步天罡气聚于剑身，剑气与凤凰口中喷出黑火相撞，霎时迸出剧烈震荡动静！
……
鱼不悔慢慢走向那棵桃花树，熟悉情景再度勾起他内心最深重愧意，勾起对故人回忆，但柳四更多是戒备，对他而言，桃树不是同类，而是已经魔化，不该出现在这里异物。
树下站着个人，白色衣裳，束发高髻，面容清隽，带着微微笑意，似等候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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