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宗老，她救
们。”
毁灭与重生之间，他听到
个声音——
送你们离开。
“是。”
龙深也听见，他回
天昏月明，海潮澎湃。
冬至感觉自己在摇，随着波涛起伏，摇摇荡荡。
惊涛骇浪之后，弥足珍贵
宁静终于降临，他似梦非梦，似醒非醒，只觉自己已经死，却对为何还有知觉这件事感到困惑。
他已无力再挣扎，只能任凭身体慢慢下沉，直到被条手臂揽住，用力往上带。
浸泡着海水伤口胀痛不已，提醒着他这也许不是场梦境。
但剑光已至眼前。
霎时间，铺天盖地，从眼前蔓延开去，都为极致白光所笼罩。
龙深感觉有人轻轻抱住自己。
师父，无法把你救出去，只能选择与他同归于尽。
声音带着血腥沙哑，不再是记忆里清朗柔和。
他想，这也是希望。
波卑夜脸色终于变。
他知道冬至想要做什
！
“四大开明，天地为常，玉帝上命，清荡三元——”
雷声滚滚而来，伴随着剑光飞掠，震耳欲聋。
，回荡着恐惧绝望垂死挣扎。
但龙深知道，这是近乎回光返照奇迹，冬至体力本该已到极限，就算毅力使得他重新振作，也维持不多长时间，不久之后，那人就会彻底神衰力竭，被黑暗吞噬淹没，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出个相同灵魂。
他看见冬至跃而起，人影与剑光合二为，如同长夜流星，朝这里掠来。
但他体内波卑夜非但没有半分惊慌，反倒哂笑道：“你坚持根本是场笑话，你救不你自己，更救不他。”
“知道。”
“师父……？”
海水之中，两人相互依偎，沉沉浮浮。
“柳四，他们……”冬至艰难开口，满嘴血腥味。
“刚才被吸入海中时候，看见他们。”龙深脸色也很疲惫，像辈子精力都已用尽。“如果们没事，他们也会没事。”
听见这句话，眼泪毫无预警地从冬至脸上落下。
但有什关系，就算变成具枯骨，也是他冬至。
龙深感觉自己似乎也伸出手拥住对方。
天崩地裂，深渊地狱在毁灭重造，而他们身体也在这样巨变中不复感知。
很快，不仅是身体，就连意识，也会被彻底吞噬，最终化为混沌。
……
波卑夜挥手召来更多魔气，但那些魔气却在剑光与天雷面前，不堪击，骤然破碎。
当深渊地狱不再纯然为黑暗所笼罩，也就是深渊末日到来之时！
剧烈震动令脚下台阶寸寸碎裂，最终变成无数石块纷纷坍塌，又在半空化为魔气，遇光则灭。
波卑夜不再想要龙深躯壳，他想要回到永恒沉睡里去，哪怕再等上千万年，也比神魂俱灭来得好，但他根本无法脱离这副身体，因为龙深正用仅存力量死死牵制住他。
“可以放你们出去！”波卑夜终于忍不住怒吼。
冬至声音遥遥传来，似在宇宙之外，又如近在咫尺。
“但还有个选择。”
星辉烁烁，越来越近，亮得刺眼，龙深却没有将眼睛闭上，反而定定看着，看着那道剑光越来越近。
如果这是你希望……
龙深忽然微微笑，虽然眼角流着血泪，这笑却足以令春山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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