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牢房。
若有似无,传来阵阵低泣悲鸣,声音里头绝望,凄凉,怨毒,几乎让每个听到人恨不得掩耳朵,掉头就走。
那男弟子曾经跟情人说过,这里负责就他个,而且还是送饭,因为此地属于高度机密,想也知道,秘密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上官函不可能派个长老在此镇守,那纯粹是平白惹人注意,这种低阶弟子,反而更安全。
但是人少,不代表出入无忌,往往在这种地方,禁制和结界更多。
眼前景象,并没有让二人吃惊,云纵把人丢在边,周印则结法印,丢出数道符箓,试探
竹林尽头,又是片雪槐树,只不过现在不是槐树开花时节,入目仍是翠绿,不见半点星白。
周印忽然加快脚步,鞋子在地上掠过,不留半点痕迹。
云纵紧紧缀在后头。
前面不远处站个人,正是被周印下追踪蛊男弟子。
只见他站在两棵槐树中间,从怀中掏出块玉牌,口中念念有词,少顷,抬起脚便要向前。
这等人物如何,他却没有再想下去,昨夜那缕神思,已是意外。
他自少年时入上玄宗,便已决意心修炼,以窥天道,于此事上,从无半分杂念,入世是为历练,此番到天衍宗来,也是因为师尊清和真人嘱咐,否则以他性子,是不可能来趟浑水。
周印性子比他更冷更独,自然更是如此。
云纵很快拉回思绪,压下自己心头说不清道不明感觉。
二人正走在竹林小径处。
头原本是座小丘陵,当初天衍宗建派之初,出于安全考虑,便从天下各处挪来巨石,累于此处,又种上粗枝大叶林木,将其变成座小有规模山林。
这样座山林,没头没脑,纵是两人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可能贸然闯进去,天衍宗藏龙卧虎,个不好,就要全军覆灭。
不过周印早有准备。
昨日在竹林小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个男弟子身上下道符。
与其说符,不如说是蛊。
忽然后劲被股大力击中,那弟子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声就扑倒在地,玉牌从手上掉下,落入只修长白皙手里。
周印拿着玉牌往前踏出步,便见眼前景色倏然为之变。
云纵手提起那弟子后领,跟着走进去。
本是郁郁葱葱,秀木四立景象,转眼之间就变成阴森暗沉屋子。
四周铁栏横立,潮湿陈腐,还散发出股令人作呕味道。
这里是通往后山条必经之道。
这会儿正是斗法第二天,这里如昨日静谧。
那三件法宝,别说天下修真之士东西,连天衍宗本门弟子也瞧得眼热,而天衍宗又没有禁止本门弟子上场,时之间,门中弟子十有八九,都在前面广场上。
时机正好。
为掩人耳目,两人用隐身术,周印循着那弟子气息追踪,云纵尾随。
周印前世踏遍大江南北,也见过南疆制蛊之法,如今离南疆何止数千里,虽说无法达到那种出神入化效果,但起码追踪还是没问题。
最重要是,非药非符,更非法术,自然也就没人能察觉。
云纵本还考虑要如何潜入才隐秘,听周印话,倒是半天没出声。
虽冷心冷情,却心细如发。
这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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