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定唐听见动静,抬头冲他笑。
“凌枢回来?”
这笑容,就像看见久别重逢老友,格外亲切喜悦,平淡中透着点不易察觉激动。
“你身上怎有股味儿?”
凌枢:“可能昨晚喝点酒,就在朋友那凑合过晚。”
凌遥:“怎听程思说你跟舞女去跳舞,还过夜,嗯?”
她目光移向凌枢旁边沈人杰。
“这位是?”
凌枢心下警铃大响。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脚踩进陷阱里,然而想要抽身后退已经来不及。
“小弟?”
凌遥从里头走出来,表情在几秒钟内完成从惊喜担忧到横眉立目转变。
“你这天到晚跑哪去,昨晚通宵没回来!”
这位老佣人是看着凌遥姐弟长大,对他们来说如家人般。
但,跟对方打上照面,凌枢就发现不对劲。
虹姨表情与平时无异。
正因为如此,才不对劲。
如果凌枢姐夫因为涉嫌贪污被抓走,凌枢自己又被牵扯进杀人案,现在家里应该早就乱作团,老佣人也不可能还像平时样慢吞吞开门,神情松弛,连半点紧张焦灼都找不出来。
你。”
要不是为这份好处,沈人杰也不可能冒着风险中途溜号,答应凌枢带他回家看眼,同行押送另外两人,更不可能睁只眼闭只眼。
大家心照不宣,只当凌枢尿急去解个手。
凌枢知道这做有风险。
打从他被指认为凶手起,事情就路朝着不可控方向滑去。
凌枢面不改色:“这是办差时认识兄弟,公共租界那边巡捕,刚和你说老朋友,昨晚就是跟他喝酒去。”
沈人杰不知道该笑好,还是该摆出严肃脸,表情时有些尴尬。
“欢迎,来者是客,快里边请。”凌遥面露疑惑,但幸好没多问。
几人说话间,凌枢和沈人杰已经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岳定唐。
后者穿着整整齐齐三件套,头发没有全部往后梳,抹点发油,但不多,还算清爽,鼻梁上架着副细边眼镜,在凌枢看来,活脱脱衣冠禽兽,人面兽心。
凌枢干笑:“遇见老朋友,叙旧呢,忘找人回来交代声,让你担心姐!”
他目光移向凌遥身后,赶紧转移话题。
“有客人?”
“是定唐啊,你还记得吗?你们读书时候很要好,他还到家里来吃过饭,前不久留学回来,多年不见,你们肯定有许多话聊。”
凌遥笑吟吟引着他往里走,忽而嗅嗅,皱起秀眉。
看见他瞬间,老佣人脸上已经绽放出惊喜。
“您可算回来!这天夜没见人影,是上哪去?也不托人带个信,大小姐担心得很,哎哟,您等会儿可得仔细些,家里还有客人在,别当着外人惹大小姐生气!”
虹姨絮絮叨叨,凌枢听得头疼,尤其是听见她最后句,下意识就问:“谁来?”
“您老同学啊,位姓岳先生。”
姓岳老同学,除岳定唐,还能有谁?
仿佛有人拿着张网往他头顶罩下,紧紧捆住不让离开。
姐夫事情更显突兀古怪。
这趟家,他不能不回。
来开门是虹姨。
凌遥结婚之后,就把弟弟和直跟着凌家老佣人虹姨都接过来同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