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枢慢腾腾走到楼下，头也不回，道：“扶
把，被划伤
。”
偷偷摸摸跟在后面
沈人杰：……
他想问凌枢是不是后脑勺长眼睛，但沈人杰看着凌枢摇摇晃晃身躯，识趣地啥也没说，赶紧把他扶住。
爆炸处火光冲天，火势蔓延得很快，再过不多久就会把地面小楼也彻底牵连吞噬进去。
倒在地上鸭舌帽动不动。
以前不是没有受过更重伤，但那些都是看得见对手，现在，算什
？
与躲在黑暗里不见天日幽灵周旋？
他挪几步，把刚刚被踢到角落里枪拿到手，又抓着床柱稳住身形，走向窗边。
外面，道黑影奔向爆炸来源。
凌枢举起枪，毫不犹豫地射击。
地下秘库，又发生二次爆炸？
沈人杰后知后觉想起自己那条“大腿”安危。
保住命之后他心思又活泛起来，只是岳定唐现在，怕是真凶多吉少。
李老板心狠手辣，来历成疑，沈人杰真怀疑岳定唐从对方手里活下来可能性。
他暗暗叹息声，跑到房间门口探头探脑，打算趁着没人溜走，赶紧先去找救兵过来。
现在他后悔。
甭管那闺女胖不胖，长得是不是有点丑，起码现在也能给他留个后。
乱七八糟想法下在脑子炸开，沈人杰整个人七荤八素，像被地震摇晃残垣断瓦，甚至没有感觉到子弹打在身上痛。
过好几秒，他才发现，不是他脑子在震颤，而是房子在震。
确切地说，是房子下面地在震！
赶紧攀住窗台，双脚死死蹬在墙上稳固身躯。
但鸭舌帽已经走过来。
他以丰富阅历和经验，自然而然抬起头，看见沈人杰。
愣之后，鸭舌帽举起枪，动作迅猛，保险也同时打开。
完蛋。
应该是被凌枢枪毙命。
沈人杰弯腰伸手，探向对方脖颈。
冷不防对方突然翻身，藏在身
对方应声而倒。
他确定自己打中对方，但他不能确定是否打中要害。
数九寒天，凌枢竟出头脸汗。
前胸湿漉漉，他分不清是血还是汗，衣裳贴肉，腻得让人不舒服。
眼前像有星星在乱飞，每次闭上眼睛再睁开，都是次艰难尝试。
……
血，顺着胳膊流下，蜿蜒曲折，几乎将整个手背染红，又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凌枢从鸭舌帽尸体上费力爬起，动作扯动腹部伤口，身体禁不住僵住。
良久，他才轻轻出口气。
凌枢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多久没有这样伤筋动骨，以致于骨头都生出惰性，差点就把命交代。
地震？！
沈人杰往下瞅，鸭舌帽没顾得上他，正下意识往爆炸地方看。
他赶紧弯腰往窗户里使劲翻，把身体倒腾进房间里。
沈人杰惊悸未定，想起爆炸来源。
那是他们刚刚出来地方。
沈人杰心想。
他已经彻底放弃反抗，准备等死。
当子弹落在身上，瞬间炸开，等待他还不是般死法，而是血肉模糊四分五裂。
太惨。
沈人杰觉得，他这辈子最遗憾，就是前两年隔壁邻居想把自己胖闺女许配给沈人杰时候，他看不上，觉得自己还年轻，怎也得先立业后成家，找到个更漂亮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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