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抽屉里拿出张照片。
“中午十二点,上海饭店四级餐厅有个饭局,你帮去见见她。”
凌枢拿过来看,吹声口哨。
“美人啊!”
黑白照片上,个穿着洋装美人笑得灿烂,背景则是滚滚白烟蒸汽轮船。
这些都是他从何幼安所在辖区警局调来资料,上面写明何幼安籍贯年龄,亲属成员,还有些简单家庭情况。
还别说,在市局也有在市局好处,从前他在江湾区时候,想要这些资料几乎不可能,现在有市局这块招牌,想要什资料,只要跑趟,动动口,就能要到,这就叫扯虎皮做大旗。
“何幼安早年家境贫寒,父母双亡,弟妹早夭,活下来只有她和兄长二人。”
“从时间上来看,她父母死时候,她才三岁,长兄比她大七岁,兄妹俩相依为命,而且基本可以推断出,是她哥把她拉扯长大。”
“但是好景不长,就在她十四岁那年,兄长何长安外出失踪,从此再也没回来过,有人说他在码头打工,失足落水淹死,也有人说他得罪帮派混混,被拖到暗巷打死,何幼安个孤女,本来就贫寒生活下子变得更加艰辛。”
“想要查出谁给何幼安发死亡威胁,就必须清查与她有关系所有人。”
“有权有势之人想对她下手,用不着那麻烦,除非是出于某个目,不想被人发现,通过这样连串事件,误导旁人,从而逃脱罪责。”
“何幼安当局者迷,她知道与之有恩怨,未必就是全部,也未必就是正确。”
“这就好比,在街上走,不小心撞个路人,说声抱歉之后就翻篇,但他却因为那撞,丢准备去给母亲治病救命钱,从而导致家破人亡,后来他又偶遇,早已不认识他,对方却心怀怨恨想要报复。”
“又比如说,觉得岳长官您,见天儿看不顺眼,觉得自己无是处,您还非要把调到身边来,为就是就近控制,整,让在您眼皮底下浑身不自在。但这些说白,都是自己猜测,不定就是对,何幼安也同理。您说是不是?”
这年头,并非人人都能照得起相片,许多人从生到死,可能都没见过照相机长什样,即便有条件照相人家,在镜头前,或多或少也会有怯懦迟疑,是以大多数人在相片里,都是副不苟言笑样子。
如照片中人这样充满自信,十有八九就是留洋归来
“何幼安二十岁开始从影,至今二十五岁,在遇到沈十七之前,她空有美貌,却无权无势,什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但她还能遇到沈十七,让沈十七力捧她成为广为人知电影明星,又如此知情识趣,不简单!”
“这里写有何幼安旧址,想去看看,问问她旧日邻居,也许还能得到些卷宗上没写东西。”
凌枢说罢,合上卷宗,对岳定唐道。
岳定唐颔首。
“正好,你出去话,顺带帮办件事。”
“嗯,分析得不错。然后你准备怎做?”
岳定唐头也不抬,提笔给自己正在修改篇论文写上几句评语——
论点不错,论据不足,建议从希腊文明入手,参考城邦制。
“要查,就得从头开始查。”
凌枢在办公桌上摊开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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