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枢:“怎,出国留学就得会跳伦巴,岳长官这也太强人所难吧?”
岳定唐:“个留学法国几年人,不会跳伦巴很正常,但不至于连用法语打招呼都忘吧,上次在领事馆宴会上,如果没有给你解围,你最后打算怎应付领事先生?”
凌枢无所谓道:“应付不,就不应付,胡说两句糊弄过去,领事先生连是谁都不知道,怎可能跟这种小人物计较呢?”
岳定唐:“你以前不是这样人。”
凌枢懒洋洋:“岳长官,您对期望可能过高,这年头,不是多是出洋镀金,回来混个差事,您看南京里头高官子弟,十个里有九个这样,多个,又有什出奇?反正老爹死,再怎努力也混不出头,不如安安稳稳游手好闲。现在不就挺好,又遇上您这个贵人,连值夜巡街都可以免,姐不知多高兴!”
跳舞须得有始有终,尤其是伦巴这样讲究意境和心境舞蹈,个人能不能全身心融进去很重要,这决定他悟性和学习进度。
显然凌枢想要在短短半个小时内速成是不太可能,顶多只能在舞池里瞎侃几句,让甄小姐觉得他对伦巴也有定认识,不至于两眼抹黑窍不通。
然而,凌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忍不住提出自己疑问——
“你让讨好甄小姐,怎感觉像在讨好你?”
伦巴很缠绵,凌枢听说过,也见别人跳过。
置身其中,他才发现,伦巴远比他想象得还要缠绵。
岳定唐已经尽可能将动作放慢,但他还是有种手足无措感觉。
学过跳舞,本该是有基础,现在却像个初窥门径新手。
凌枢有点后悔。
“是吗?”
岳定唐不置可否,拇指滑过他虎口,冷不防摩挲,带着股特意暧昧,激得凌枢嘶下倒抽口夸张凉气。
“岳长官,您这教跳舞就教跳舞,还带调戏下属?这就是您直没有助手原因吗,敢情全被你吓跑,只能找老同学下手?”
岳定唐:“说过,你枪法很好,快狠准,下手毫不犹豫,般警察或巡捕,根本没有你这样身手。左右手虎口都有薄茧,说明左右手都练过,但为什,现在只用左手?”
他声音很低,近乎呢喃,伴随音乐
“你会在乎讨好吗?”岳定唐表情纹丝不动。
凌枢笑道:“如果岳长官肯定多给发些月薪,必然全力以赴,尽心尽力,务必令您如沐春风,舒舒服服。”
为配合跳舞氛围,客厅大灯被关掉,特意只留昏黄小灯,佣人们退避三舍,乍看是有那点旖旎浪漫情调。
如果忽略他们两人对话。
岳定唐:“你到现在,还没告诉,你出国留学那几年,到底在干什?”
他怎瞧都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岳定唐提溜着往东,就往东,提溜着往西,就往西,浑无半点意志,脑子混混沌沌,也许是刚刚那碗骨头汤还未完全消化完,筒子骨上嫩肉和骨髓依旧在七情六欲里调情起舞,让他时半会还无法回到现实世界,只能依靠自己学过那些交际舞底子,身体作出下意识反应。
“等等!”
凌枢忍不住喊停。
但岳定唐没理他。
曲音乐未罢,谁喊停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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