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枢终于知道何幼安变化在何处。
她变得冷淡,眉目神情也不再生动。
凌枢不知道她对别人是如何,至少对自己,没从前温柔亲近。
“既然如此,临别有些话,想与何小姐说,不知方便不方便?”
“为何如此突然,你戏不是才拍半吗?”凌枢道。
何幼安指指自己额头上纱布。
“你瞧这样,还能继续拍戏吗?这部戏肯定是不成,得临时换人,成先生怕闷,就让到处去走走。这样也好,在上海住得够久,是该出去看看。”
“如此也好,什时候启程?”
“这两日。”
“是,近期应该会离开上海。”
“去哪儿?”凌枢下意识问。
“还没定,也许是香港,也许是国外,到处走走,散散心。”
几天不见,何幼安有些变化。
这种变化很难三言两语说得清楚。
直到护士过来换药,敲开门,凌枢才趁机喊声。
“何小姐,是凌枢,来看你!”
“你这小子!”
“干什!”
两名保镖大怒,左右就要把他架起来扔出去。
“陈文栋要杀,那张纸条她本来也可以选择不发,这说明她对们,还怀有基本善意。”
岳定唐:“你太天真。”
凌枢:“老岳,虽说人性未必本善,但何幼安至今也没有做过什伤害们事情,认为此事,还能在她身上再突破下。”
岳定唐:“说说看。”
凌枢:“就当此事与她无关。陈友华肯定还有同党,如果真是他杀死沈十七,陈友华同党说不定还会对何幼安下手,以此告诫何幼安,看她有何反应。”
凌枢很讶异。
“这急?你伤势还没好全,不是需要静养吗?”
何幼安笑笑,“去轮船上静养也是样,成先生带私人医生,有什情况,可以及时为诊断。”
凌枢:“但,医疗器械,总不如医院方便。”
何幼安:“也还好,觉得没什大碍,只要不是拍戏那样强度,都能承受得来。”
何幼安还是那个何幼安。
美貌依旧,恬静宁和。
如果说,从前何幼安像枝垂在溪水上繁花,灿烂柔弱,花落随流,无处可依,如今她却像溪中石头,任凭流水从身边多少次匆匆,枕流望月,静影沉璧,从来不曾动摇过。
这样变化格外微妙,如果不是凌枢前后隔几天,又尤其留意她话,是绝对察觉不到。
换作粗心大意点人,也不会观察得到。
幸而何幼安终是听见。
“是凌先生吗?请进来吧。”
凌枢松口气,在保镖瞪视下飞快闪身入内。
但当他进去之后,才发现房间里摆着两个大行李箱,两名佣人正在帮何幼安收拾行李,忙进忙出,些东西还得不时请示她扔掉还是留着。
“何小姐,你要出远门?”
岳定唐:“如果她什反应也没有呢?”
凌枢:“在看人这方面,总还有些自信。”
这句话刚刚说过几分钟,凌枢就有点后悔。
他站在何幼安病房外边,跟两名保镖大眼瞪小眼。
病房里头传来搬东西动静,听上去也不止何幼安在,但房门紧闭,什也瞧不见,守门人也不肯去通报,凌枢只好继续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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