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枢本想说点什转移对方注意力,看能不能再从他口中套些东西出来,但陈文栋此时状况显然不适合再做任何交谈,随便点风吹草动,也许都会令他陡然警觉,做出过激举动。
天亮之后,去探望他第个人,未必是岳定唐。
按照往常习惯,姓岳起床之后会先在家里后花园散步打太极再吃早餐,完事先去学校,就算没有课,他也会在办公室里消磨个上午,备课批改作业,到下午,才会抽空去趟市局,或者去医院看他眼。
假如第个收到求救信人不是岳定唐,他得到消息时间就会更晚。
至于岳定唐会不会真答应陈文栋条件,凌枢觉得悬。
车子终于停下,黄包车夫气喘吁吁,已然连句话都说不全。
陈文栋付三倍车费,扯起凌枢往车站方向售票处走。
凌枢意犹未尽,却也知道不能再问下去。
刚刚是陈文栋心防最松时刻,从车夫喊出目地那刻起,他就再次警惕起来,任何言语都无法再令他分神。
凌枢:“们真要去南京?现在离八点零五分起码还有三个小时,在这里逗留时间越长,你就越容易被成先生人追上来。”
流水学员,年捞到油水,就足够坐好几年办公室!”
陈文栋:“你真是生财有道。”
“好说好说。”
凌枢压根不在意他嘲讽,还挺自得。
“你别说,这个世道,乱是乱点,可好就好在,干什都行,只要不越线,就不会有人追着你不放,偷*耍滑,占点小便宜,这都不算什,比起杀人放火,已经称得上良好市民。不过话又说回来,陈兄,得说说你,咱干点什不行,去给日本人做事?非族类,人家能对你掏心掏肺,那不是明摆着被人过河拆桥?你要是开始去给鹿同苍或甄家做事,兴许现在早就翘起二郎腿,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吧?”
哪怕两人现在上下级,再加上老同学情分,顶多再加上岳春晓对凌枢喜爱,可也仅止于此,凌枢真值得岳定唐大费周章带人来营救吗?
他愿意救,那是他顾念旧情,义薄云天,他若是不愿意,也没人能说出半句指责。
毕竟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与岳定
陈文栋:“买杭州票,最早那班。”
他把钱塞给凌枢,让对方去买,陈文栋自己则紧紧跟在后面,片刻不离。
买票,距离出发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两人在候车室角落坐下。
陈文栋不时扫视四周,剔除成先生派来追杀他可疑人选。
他身体过于紧绷,以至于大冷天,脖子上开始冒汗。
陈文栋冷笑:“你当甄家有多干净?这些所谓名门世家,哪个没有暗地里干些龌龊勾当!别不说,沈十七要是没有成先生,他能像之前那嚣张跋扈?上海滩那些能挺起腰杆子说话大佬,哪个手上不是血迹斑斑?”
凌枢:“你这话也有道理,这说,沈十七是真卖国?他给成先生提供很多机密消息?”
陈文栋:“不是沈十七给成先生提供,是成先生卖消息给沈十七,论消息灵通,全上海没有人能跟成先生相比,他甚至能左右关东军对关内决策……”
凌枢正待听下去,陈文栋却住口不言。
“两位,前面就是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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