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
想着即将到手
吞云吐露，岳定唐勉强捺下瘾头，努力将精神集中在笔下论文初稿上，只是写写停停，眼看时间过去大半个小时，姓凌就是爬也该爬回来
。
市局后面对面街边，就经常有人在那卖烟，以凌枢两条长腿
迈，不过是片刻工夫事情，磨蹭将近个小时也是奇迹。
除非半途又遇见什
意外。
岳定唐见过他被路过女学生缠住情形，这是个学生都敢追着老师求爱胆大包天时代，似凌枢这样行走桃花树，约莫是去到哪里都能遇上个热情如火痴缠如蛇女人，要是遇到个何幼安倒也罢，如果撞上甄家小姐那样，那可就够喝壶。
凌枢茫然：“那
呢？”
岳定唐脸你还没睡醒表情：“你不是刚拿过？”
凌枢正式职务是市局顾问秘书助理，每月固定薪金是有，岳定唐却还有份学校教授职务，也就是可以领双份工资。
撇开岳家家世，岳定唐这两份工作薪酬加起来，已经足够让他在上海生活得很滋润。
相较而言，凌枢就要拮据许多。
凌枢没反应。
岳定唐又伸手推他。
凌枢迷迷糊糊从鼻腔里发出不满喷嚏，调换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岳定唐附身，在他耳边，用富有磁性迷人嗓音开口，近乎呢喃情话——
“今天发薪金。”
暖阳和风下午，还带点寒意，最适合打盹小憩。
岳定唐正在写篇关于明清法治对比论文。
资料收集差不多，剩下就是将脑海中整理出来语句集结理顺。
洋洋洒洒写大半，他伸手摸向烟盒，空。
烟瘾犯，所有灵感登时破碎四散，岳定唐浑身不自在，恨不能马上把烟捏在手里抽上。
虽然这里不是学校，女学生这时候应该也在上课。
岳定唐起身，他怕自己再不出去把人找回来，今天恐怕就抽不上那根烟。
凌枢正在跟
何幼安留给他们那笔钱，岳定唐还以为凌枢会跟自己平分，谁知他毛钱都没动，依旧存放在七七零八号保险柜，说要等何立心长大之后再给他，完事继续小气吧啦过日子，吃早餐也能为两碗豆腐花分量多些，跟老板讨价还价。
“薪酬昨天刚拿回家，就被姐那狗鼻子嗅见，给没收。”
凌枢伸完懒腰，又打个呵欠，倦意浓重，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再次歪向桌面。
岳定唐及时把他领子拽住。
“去帮买包烟来，哈德门。”他掏出块大洋。“多出来你自己支配。”
“嗯？嗯！”
从接受信息到反应过来，凌枢用大概三秒。
他猛地抬头坐直，肩膀因为长时间伏案保持个姿势，立时发出不堪负荷咔嚓轻响，疼得凌枢龇牙。
“什奖金？听错？”
岳定唐：“你没听错，这个月薪金发。”
“你去帮买包……”
他抬起头，登时无语。
凌枢正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头枕着胳膊微微仰起，嘴巴张开条缝，随时能流下口水，他也不知梦见什，在岳定唐看过来时候，嘴角还露出神秘笑容，仿佛从天而降美金把他淹没，他正坐在钱堆上睡觉。
岳定唐叹口气，起身走到他旁边，敲敲桌面。
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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