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见隋州虽然态度冷漠,做事却颇为干练,没成想竟还是个有如此强硬靠山,可见这京城里处处都藏龙卧虎,做人做事还须更加谨慎,若是先前唐泛仗着自己比隋州高半级而对他颐指气使,现在指不定就要吃瘪。
但是对这位师兄话,唐泛实在有点无语,他很想说:大人,你知道人家很瞧不起咱们顺天府,上赶着搭关系这条路是行不通。
然而唐泛最终还是什都没说,他只是拢袖而立,微笑倾听,不时点点头表示附和,这种好学求知态度让潘宾很满意。
潘宾又絮絮叨叨交代通,唐泛听耳朵嗡嗡嗡直响,站起来时候连脚步都有点轻飘飘,正要告辞离去,就看见顺天府衙役老王匆匆从外头进来。
“大人,不好,出事!”
,压低声音:“也不妨给你说句掏心窝子话,别看现在朝廷里头牛鬼蛇神,乱作团,内阁无所作为,西厂横行霸道,实际上,他们都摸准陛下心思,陛下就是乐意看到这种局面,要是朝臣上下条心,跟陛下对着干,那对陛下来说有什好处?你年纪尚轻,不晓得这些利害关系,当官当官,当还是天子官,凡事要揣摩天子心意来行事。这桩案子,东厂也好,西厂也罢,甚至是锦衣卫,那都比们说得上话,让他们去头疼就好,你可以参与,但不要凡事都抢着去做,到时候功劳被别人拿,过错却是你,你找谁伸冤去?师兄啊,人微言轻,有心无力,只怕也是帮不你!”
唐泛脸上没有什表情,只是点点头,平静道:“师兄肺腑之言,润青都记下。”
潘宾苦口婆心说大堆话,顿觉口干舌燥,抄起桌上茶盅喝大口,方才笑道:“其实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既然锦衣卫那个叫隋州总旗对你印象不错,你就该好好把握,跟他多套套近乎,以后说不得有大用,你可知这隋州是何来历?”
见唐泛摇头说不知,他就道:“他是周太后侄孙,母亲是周太后娘家外侄女,家族里还出过位叔祖,曾任兵部尚书,又在正统年间入阁,可惜后来死在土木堡之变中。”
唐泛恍然:“隋安澜?”
潘宾最讨厌听到这种字眼,拧紧眉毛:“什不好,出事,不会说点好听吗!”
老王露出点隐秘兴奋,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结果看上去整张脸就像扭曲样,非常古怪:“不是,大人,不是咱们顺天府出事,是东厂,东厂起火!”
潘宾:“什!怎回事,速速道来!”
老王:“就今天天快亮时候,据说东厂起火,火势还挺大,
潘宾颔首:“因为这层关系,此人在朝廷内外都能说得上话,与般锦衣卫不同,听说连万通对着他时候,都要和气三分。”
万通是现任锦衣卫指挥使,也就是干锦衣卫老大。
他是万贵妃弟弟,如今万贵妃称霸后宫,虽比皇帝大整整十七岁,皇帝却对她宠爱有加,几乎言听计从,连太子朱佑樘位置都摇摇欲坠,几乎不保。
有这段传奇爱情作为靠山,万通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自然当得是如鱼得水,滋润倍加。
但老婆总没有老娘亲,隋州既然有周太后这层关系,如果稍有能耐,想要出头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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