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英宗皇帝之后,国子监地位日渐没落,朝廷形成“非翰林不入内阁”潜规则,唐泛生得俊雅,又是翰林出身,身份清贵,虽然现在还只是小小京官,但谁也难保他以后会不会位极人臣,荣登宰辅之位,这样人才,何止阿夏对他倾心,简直是媒婆踏破门槛香饽饽。
阿夏也很明白这点,她知道以自己奴婢出身,绝然是配不上
唐泛沉默片刻:“多谢阿夏姑娘好意,糕点收下,但荷包还请姑娘收回去,以后也请姑娘不必再来。”
阿夏抬起头,红眼眶:“大人可是觉得太不要脸,自荐枕席,瞧不上这微贱之躯?”
唐泛摇摇头:“只是个穷当官,身无长物,又无恒产,俸禄也就堪堪养活自己而已,实在值不得阿夏姑娘对如此真心,阿夏姑娘如此品貌,将来定能找到个更好归宿。”
阿夏:“唐大人就不必哄,这样出身,又能找到什好归宿,您若肯收留,阿夏就是当个打扫灶下侍婢也愿意!,对大人倾慕之心,日月可鉴!”
照理说,阿夏姿色不差,她都自动送上门来,般男人断没有拒之门外道理,更何况只要唐泛肯跟李家主母开口,以他身份,和跟李家交情,李家主母不可能扣着个婢女不放,李家虽然祖上为官,但几代行商,早就是普通人家,要是能通过个婢女跟前途无量唐泛搭上关系,李家主母肯定也很乐意成人之美。
阿夏姑娘!”唐泛喊住她。
阿夏回转过身:“唐大人还有何事?”
唐泛:“这篮糕点,不是你家主母让你送来罢?”
阿夏:“大人何出此言,若不是太太让送来,怎敢擅自做主呢?”
唐泛:“姑娘好意,心领,只是这篮糕点,还请你带回去罢!”
但唐泛对收纳妾室美婢这种事情实在没什兴趣,既然没兴趣,还不如直接干脆拒绝人家,何必吊着别人颗真心不放,平添无数麻烦?
所以面对阿夏苦苦哀求和婉转表白,唐泛依旧道:“阿夏姑娘,今日之事,不会对任何人说,荷包请你收回罢,要歇息。”
阿夏见他不为所动,甚至不曾过来扶自己把,就知道再待下去也无用,她拭拭眼泪站起身:“都是阿夏无状,冲撞大人,还请大人海涵。”
唐泛:“无妨,阿夏姑娘不必多礼。”
阿夏行个礼,手里捏着那个荷包,心中觉得失望又丢脸,也顾不上再客套几句,便低着头转身离开。
阿夏快要急哭,不得不吐露实情:“唐大人不要误会,糕点真是太太让送,只是,只是在里头多放个荷包!”
唐泛伸手在篮子里找会儿,果然在糕点下面找到个粉色荷包,上头绣着芍药,看得出绣工不错,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少女送荷包,内涵不言自明,只是阿夏也不想想,唐泛何许人也,顺天府推官,眼力都要比别人锐利几分,她方才躲躲闪闪眼神,肯定是瞒不过唐泛。
阿夏低着头:“这荷包是擅自放进去,若大人不弃,愿,愿给大人当扫雪奉茶婢女,日日侍奉左右。”
她终于鼓起勇气表白心迹,说到最后,双颊已经红成团,头快要垂到胸口,看也不敢看唐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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