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长女,那冯家老三又去哪里?
唐泛沉吟片刻:“老高!”
老高:“诶,大人有何吩咐?”
唐泛:
四个牌位,自然就是四个人。
先考冯氏迈渐公之灵位。
先妣冯秦氏之灵位。
二妹冯氏清安之灵位。
四弟冯氏清宁之灵位。
唐泛身处这样环境里,就知道清姿买下这座宅子,绝对不可能是为自己住进去,她连五千两赎身银子都能拿得出来,怎会屈就在这里,再说以她姿色,真要住在这里,只怕还不如在欢意楼来得安全。
宅子上锁,但老高身手灵活,自有套方法,三下两下便将锁打开。
唐泛推门而入,虽然这里头已经被重新装潢打理遍,但依然可以闻出股陈朽味道,看上去曾经尘封过许多年。
老高跟在唐泛后面,心里有点凉凉:“大人,这宅子阴森森,怕是没有人住啊!”
唐泛打趣:“你老高不是还曾经跑到郊外乱葬岗去过夜,怎这就害怕?”
“大人,那里既脏又乱,怕是要玷污您这样贵人啊!”
唐泛失笑:“怎就算是贵人,有些事情让你问也问不清楚,还得去才能解情况。”
老高眼见拦不住,只好跟在他后面并出去。
等到地头,唐泛才知道老高为啥会这说。
所谓城南孝壁街,其实就是贫民区。
从牌位上名字不难推测,清姿在进青楼之前,很可能就是姓冯,而且这些人真是她家人。
父母早逝,家破人亡,确实令人唏嘘。
但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爱,也没有无缘无故恨,她在青楼那多年,接过恩客不知凡几,唐泛不相信她会仅仅因为忍受不郑诚,就下手杀他,从而背上人命。
父,母,二妹,四弟。
清姿从前在家里是排行第几呢?
老高嘿嘿地笑:“瞧您说,这都是年轻时候事情,那会儿不懂事呢,还在人家坟头上撒尿,现在再给十个胆子也不敢!”
院子里空荡荡很萧条,几棵老树无精打采,要死不活地枯立着,井边放着个木桶,不过看上去就跟这个院子样破旧,底下还漏水,绳子也都腐朽。
唐泛举步往里面走,推开主屋门,却好是愣下。
这间不大主屋里,没有安置任何椅子与茶几,只有正中张条案,上面摆着些鲜果,后面则是整整齐齐四个牌位,正中两个牌位垫高,稍低些还有两个。
唐泛近前看,这些鲜果放也有些时日,按上去有些绵软,从时间上来看,跟前段时间清姿雇人过来打扫时间是能对上。
因为靠近城郊乱葬岗缘故,稍微有条件人,肯定都不乐意住在这里,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三教九流汇聚之所,不远处还立着座破落道观,近处污水横流,蝇虫乱飞,许多人穿着都是缝缝补补,相比内城各大官署林立体面,这里就像是另外个世界。
相比之下,干干净净,白皙俊雅,又没有穿官服唐泛站在这里就如同另类,瞬间吸引许许多多不同眼光,其中不乏夹带恶意者。
不过老高穿着衙役服饰挎刀跟在他身后,倒也无人敢乱来。
两人来到座陈旧宅子面前。
“大人,这就是清姿让人买下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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