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宾道:“那汪公可有什线索?”
汪直似笑非笑:“若是有线索,又何必找你来?”
潘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道:“在下会争取尽快破案,帮汪公找回那尊白玉骏马。”
汪直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劳烦潘大人。”
目既已道出,汪直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陪两个小人物枯坐,当即就借口自己有事先行步。
对方果然没有生气,反倒露出很受用表情。
从这点来看,唐泛面对汪直,反倒比潘宾放得更开,并不像潘宾那样因为忌惮汪直身份权势就束手束脚。
汪直敲敲桌面,总算不再吊潘宾胃口:“今日请潘大人前来,却是有件事相求。”
潘宾忙道:“汪公言重,何至于求字!”
汪直道:“丢件东西,想请顺天府帮忙找回来。”
反倒是汪直哈哈笑,露出颇为欣赏表情,甚至还击节叫好:“好!吃饭就图个自在!唐大人这才是性情中人所为啊,老潘,相比之下你未免就太拘束!”
好嘛,自己明明比汪直还大个二十来岁,倒被他声老潘给叫没。
潘宾说不出地别扭,又不敢纠正汪直,只好扭曲着脸笑笑:“年轻人总要更活泼些,老,老!”
他心里觉得这个年轻得过分西厂厂公就跟外头传闻样,好名,喜军功,性情与众不同。
所谓与众不同,正确地说,应该是跟别宦官不样。
坐到他这个位置,许多事情都与皇帝有关,潘宾不能问也不能打听,汪直要走,他与唐泛二人便将人送到门口。
汪直摆摆手:“二位可以继续叫菜吃,钱已经让掌柜记在帐下。”
宫中宦官得高位者,比如他,比如尚铭,都会得到皇帝钦此蟒服,飞鱼服,这与锦衣卫是差不多,不过两者之间眼望去还是很好区分,最明显特征就是宦官身上既无绣春刀,也不会蓄胡子。
今夜汪直便装出行,青衣小帽不引人注目,但兴许是他穿惯华丽飞鱼服缘故,转身离去时衣袖拂,竟有几分大太监出行时威风凛凛,
潘宾吃惊,小心翼翼问:“不知汪公丢是?”
汪直道:“只白玉雕成骏马,约莫半尺来高。”
潘宾问:“可有模样,是如何丢失?”
汪直将放在旁边高几上卷轴拿过来,递给潘宾:“就是这般模样,将其放在家中观赏,某日忽然丢失,也许是内贼偷出去发卖,流落不知去向,至今也未能找到。”
潘宾打开画轴,上面画着匹玉骏马,画功般般,不过也足以让人记住它模样。
假如个正常男人现在拍着腿说唐泛这样不要拘束才好,潘宾点都不会意外,偏偏是个乳臭未干宦官说出这番故作老成又豪气干云话,就怎看怎奇怪。
唐泛喝完碗里汤,终于放下筷子,向汪直告罪:“厂公恕罪,只怪这里菜肴风味绝佳,时忍不住,就多吃几口。”
虽然他表情举止点都没有体现出“没见过世面”这个特征,但汪直仍旧听得很高兴:“唐大人要是喜欢,下次再请你来嘛!”
唐泛笑道:“好菜要久久吃次,才会回味无穷,若是轻易吃到,反倒失去珍贵。”
既是婉拒,又不着痕迹地捧汪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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