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麟如此不欢迎自己,唐泛也没有多作逗留,很快就离开李家。
然而事情还未算完结。
在唐泛来过李家当夜,李家就起大火,李麟连同李家其他下人都逃出来,惟独管家老李因为要护着李漫尸体,错过逃生机会,被烧死在里头。
再加上李漫临死前在狱中写两个血字,使得整件事情蒙上层神秘面纱。
过几日,唐泛便被弹劾。
但确实是李漫无疑。
就在唐泛沉吟不语时候,李麟直接冲上前将老王他们把推开,护在棺材前面,愤恨地看着唐泛:“看够没有,父亲不想看见你们,滚!!!”
他介平民,却竟然敢对朝廷命官如此无礼,老王等人都很愤怒,上前就要斥骂,不过都被唐泛伸手制止。
李家人本来就打算要举家南下,如今李漫身死,倒也直接就将厅堂简单布置成灵堂,给家属来客吊唁上香,不过李漫因为犯杀妻罪,张氏娘家人是断然不可能来,所以灵堂里冷冷清清,李麟身孝服,越发显得孤苦无依。
若有外人在此,看见两方对峙情景,定也要以为唐泛仗着身份在欺负李麟。
葬,死者为大,连谋反都要允许人家收尸呢,更何况李漫只是杀妻。
李家人并不欢迎唐泛,尤其是李麟,见唐泛,脸色难看极,直接就上手赶人。
唐泛道:“本官只是来看看,看完马上就走。”
李麟冷笑:“有甚好看?难道父亲死,你连尸体都不肯放过?可都听说,他临死之前在墙壁上写你名字,还未问唐大人,父亲死,你到底从中作什手脚?”
唐泛反问:“与你们李家无冤无仇,为何要作手脚?”
弹劾唐泛人,是刑科右给事中,叫濯兴。
刑科不是刑部,在大明朝,除六部之外,还有个部门叫六科,这里头*员不是正七品就是从七品,
唐泛没有说什,只是绕过棺椁,亲手给李漫上炷香,然后对李麟道:“死者为大,也就不打扰,不过还望你看在你死去嫡母面上,好生读书,正经做人,勿要重蹈你父亲覆辙,想必你父亲九泉之下,也愿意你长进。”
李麟冷冷地盯着他:“这就不劳大人惦记。”
自从嫡母死后,他声音就便得暗哑起来,估计私底下也没少哭喊,以至于几近失声。
唐泛皱皱眉,只觉得这少年自从父母死后就心性大变,以前他见李麟次数虽然不多,可对方也绝不是像今天这样丝毫不讲道理,不近人情模样。
兴许张氏和李漫死,对于他来说确实打击很大吧?
李麟:“那可就难说,谁不知道先前阿夏倾慕于你,后来阿夏那样,你存心想为她报仇也不无可能,反正父已经进监狱,你大可以为所欲为。”
唐泛也懒得辩解:“李漫犯罪自有国法制裁,身为朝廷命官,如今他已死,自然也要过来查明情况。”
李麟寸步不让:“父已入棺椁,不日便要下葬,任何人都不能惊动他!国法也没有说死人还要受制裁!”
唐泛直接挥挥手,身后左右衙役上前,将李麟等人拨开,唐泛越众上前,让老王推开棺材盖子。
张苍白毫无血色脸露出来,身上衣物也换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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