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进宫时候没有碰上隋州,回家之后也没有见到他,直到天色蒙蒙亮,他刚刚有些睡意,就听见外头隐隐传来院门被打开声音,披衣出去看,果然是隋州回来。
后者不掩满面风尘和倦色,但眉目神色依旧冷峻锋利,他抬眼也瞧见从里头走出来唐泛,立时就拧起眉毛:“听说昨夜你也去?”
唐泛点点头:“是。”
隋州眉毛拧得更紧:“你不该去。”
唐泛摊手:“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要感激你。你能从这件事里得到好处,还需要多说吗?”
从汪直刚才点出太子,唐泛就已经猜到他要说话,他淡淡笑:“汪公,那个主意是给你出,不是给自己出,既然如今案子已经到手,想怎查,自然还得照规矩来,倒是汪公你推荐,如果到时候破不案,你可要被连累。”
汪直怒道:“唐润青,警告你,你可不要乱来!难道还说得不够明白吗!以你聪明和手段,案子会往哪个方向走,还不全由你来掌握吗!这件事办成,你都有好处,别不识抬举!”
唐泛倒还派悠然平静:“你本来就没事先征询过,结果现在事到临头,就强摊到头上来,这也太不厚道罢?不错,照你说去做,们确实都有好处,但瞒不过良心,为官者就算不能为百姓谋福,起码也不能颠倒黑白。现在咱们都在条船上,只能答应你尽力去查,但最后真相如何,不是汪公你说算,也不是说算,而是事实说算。”
话到此处,两人已经走至宫门附近,唐泛也不再搭理他,将快要熄灭灯笼往前面引路小黄门手里塞,反刚才慢吞吞,大步便往宫门外面走去。
他见隋州还是面色凝重,不由噗嗤笑:“行,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还未吃早饭罢,走走走,出去寻个早点摊子,先吃点东西暖暖胃,也精神些。”
这时辰,该上朝早就上朝,该去衙门也早该坐在衙门里,但唐泛昨夜大半夜都在宫里,如今身上又担东宫案,精神实在有些吃不消,索性就准备抱病告假,等明日去衙里时候再补上假条。
这带是居住区,街上卖早点摊子不少,隋州和唐泛他们随意挑间做油条油饼摊子坐下,要盘油饼和两碗豆浆。
唐泛便将昨夜事情简单说遍。
其实大致情节,隋州也都已经知晓,韩早死之后,锦衣卫这边就得到消息,随即入宫,因为情况尚未明朗,兼之两年前妖道李子龙意图夺宫事情还历历在目,北镇抚司人被分成好几拨,分往皇宫各处执勤,隋州因为级别较高,又有周太后那边关系,所以知道也比较多,
夜风拂起他衣摆,遥遥望去,在广阔宫城映衬下,唐泛整个人显得如此渺小,又如此遗世独立,渺渺澹澹,直欲凭风而去。
汪直没有追上去,只站在原地,眯着眼,目送着他背影渐行渐远。
“汪公,夜深风大,唯恐着凉啊!”后头小黄门凑上来,露出几分小心讨好。
汪直没有说话,表情高深莫测,良久之后,才发出声哂笑:“本以为又是个刘棉花,谁知道却碰上个商弘载……文官,哼!”
小黄门不明所以,满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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