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皱眉:“但你之前也建议往北面走,但如今不能复套,又有什军功可拿?”
唐泛沉声道:“河套不是不应该收复,而是不能急于时,这是场大仗,需天时地利人和才有必胜把握,现在三者没有者符合,复套又从何谈起?汪公为国收复疆土之心令人钦佩,只是饭要口口吃,打仗也样,北边形势多变,瓦剌鞑靼强强弱弱,但不变是大明北面直受到威胁。是
汪公公忽然跑到唐泛这里来,又反客为主,神秘兮兮地关门,还把主人家给赶出去,当然不是仅仅是为来探望他。
听到唐泛这样问,他就道:“你没听到朝堂上风声吗?”
唐泛道:“这几日生病,都歇在家里,天十二个时辰里起码要睡八九个时辰,哪里有空闲去打听消息啊,出什事?”
汪直撇撇嘴:“向陛下上书请求复套,如你所料,被拒绝。”
唐泛点点头,脸上没有意外之色。
没奈何,这种看上去还像那回事氛围很快就被打破。
跟着汪公公过来手下没敢打扰自己老大跟别人眼神交锋,小阿冬可就没这种顾忌,她从唐泛屋子走出来,手里还捧着碗筷,见到这副情景,很是稀奇地咦声:“你们怎站在这里,不进去吗?”
汪公公这才掸掸衣裳上并不存在灰尘,对着隋州意味不明地勾唇笑,越过他走进屋里。
见隋州没有跟着进去,阿冬有些奇怪:“隋大哥,你不进去,那个人是谁啊,派头那大?”
隋州摇摇头,也没再说话,看守在屋外那个西厂番子眼,转身离去。
汪直有点不甘心,他年纪轻轻,这两年执掌西厂,在宫外历练,眼光很是厉害很多,论朝堂上算计来算计去那些心思,他不会比唐泛差到哪里去,不过他虽然有外谋军功心思,又总想领兵,但在兵事上水平,也就是般般而已。
他把椅子拖到门边坐下来:“这里头有什门道,你给说说。当初你怎就笃定陛下不会同意复套?”
你能别坐那远吗,只是染风寒,又不是得瘟疫……
唐泛有点无语地看着他:“河套地区重要,大家都知道,但河套地区易攻难守,注定它就算被朝廷拿下来,也很难守得住,朝廷不愿意花这大力气去搞块不知道什时候又会被人夺走土地,这笔账算下来,他们觉得得不偿失,这是其。”
“其二呢,就算有力,也无心。现在朝廷早就不是土木堡之变前朝廷,你瞧瞧朝野上下,谁会主动提起复套事?就连陛下本身,只怕也是想着多事不如少事。汪公此举,自然是要碰壁。”
再说屋里。
任谁平日里是如何风仪动人美男子,生病之下也甭想保持得跟原来模样。
唐大人自然也不例外,此时他正边用帕子捂住嘴巴打喷嚏,边又忙着摁鼻涕,见汪公公脸嫌恶站在离他三尺远地方,不由无奈道:“汪公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他声音带着浓浓鼻音,眼睛也有些发红,白皙如玉肌肤映着略显凌乱鬓发,虽然不复平日整洁潇洒,但这眼看过去仿佛却真有种孱弱美感。
——前提是汪直刚才没有看见他打喷嚏摁鼻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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