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宏明今年四十开外,却还在刑部当着正六品主事,归根结底,除他本身没有什大本事之外,也因为没有什背景,跟着唐泛前任干九年,直都在原地踏步。
他不像员外郎尹元化那样有个好老师,像戴宏明这种三榜进士,出身只比举人强上点,所以只能依靠上司提携,结果唐泛前任死,他顿时又成没娘孩子。
眼看来唐泛这个新上司,原本也可以当成新靠山来投靠,只可惜唐泛抢尹元化位置,尹元化对他恨得要命,他背后又有梁侍郎撑腰,这个新上司能不能坐稳位置还很难说,戴宏明心里那个纠结啊,在唐泛到来之前,内
唐泛让他免礼,问:“这些花是前任周郎中留下吗?”
戴宏明应是,前任主官是病死,照说许多人都有点忌讳,新官上任,这里头东西都是要让人重新置换,他见那些皂隶偷懒,只换笔墨纸砚,没有搬花,又见时辰差不多,眼见唐泛拜访完上司同僚,也该过来,只好自己动手,准备把花都搬出去,免得犯新上司忌讳。
谁知唐泛却道:“看着挺好,就不用挪出去,还是搬回来罢,就是这些花草都没人浇水,得赶紧浇点水,免得快枯死。”
戴宏明听都快哭,心想那之前干嘛废那个力气搬进搬出?
但他也不敢反驳,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道这位唐郎中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懈怠就找他麻烦,所以他唯唯应是,然后便将手边那盆芍药搬回原位,又要去搬外头。
上,以示上下同心。
看来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规矩,唐泛记下这些细节,又与陆同光聊几句,就准备告辞离去,说起来,他到现在还没到过自己地盘,见过自己那些下属呢,自然要回去认个脸熟。
结果陆同光叫住他:“润青老弟,有件事,得先给你说声。”
唐泛见他如此郑重,感觉有点不妙:“陆老哥但讲无妨。”
陆同光道:“你如今那位副手,员外郎尹元化,就是梁侍郎门生,本来准备顶替你位置那个人。”
唐泛叫住他,语气很和蔼:“戴主事,这些琐事自有旁人去做,你先别忙,本官有话想与你聊几句。”
戴宏明闻言有些惴惴:“不知大人想问什?”
唐泛笑道:“你不必紧张,就是随便问问。这河南清吏司里,除你之外,有几位司员?”
戴宏明道:“回大人,共有四位,其中两位是文书,另外两位是听差,大人若有什需要跑腿活儿,都可以吩咐他们去做。”
他顿顿,露出点讨好笑容:“当然,若是大人有什要紧事,不方便交给他们,交给下官去做也是可以!”
唐泛:“……”
带着陆同光透露给他这个噩耗,唐泛终于来到自己值房。
这里跟其它各司值房都没什区别,稍微不同也就是里头摆设,原先是有不少花花草草,可见他前任周郎中是个喜爱栽花种草之人,只可惜主人走,下属又不知道新上司是个什爱好,这些花草就被移走放到廊下,都快枯萎。
唐泛走入值房,便见有人正准备从里头搬出盆芍药。
他见唐泛,连忙将花盆放下,行礼道:“下官河南清吏司主事戴宏明,拜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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