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庞齐大声喊道。
所有人簇拥着唐泛和隋州往后退好几步,眼睛却瞬不瞬地盯着洞口。
先是只手,紧接着是个脑袋,眼下能够看见肯定不如白天来得清楚,但是从轮廓打扮上,唐泛他们可以瞧出对方穿着粗布衣裳,形容也非常狼狈。
“站住!你是谁!”锦衣卫喝斥声没有阻止住他,很快那人上半身就已经爬出洞口,他手脚并用,却又十分慌乱,像是后面被什追赶着,听见锦衣卫话,对方反而抬起头来。
此时所有人早已适应黑暗中环境,借着微弱月光,只见那人只眼球不知道被什东西挖出来,却没有完全掉落,耷拉在脸上,鼻子也被咬掉半,满脸鲜血,看上去殊为可怖。
如果说刚才在屋里听到,只是伴随着风声被送过来幽怨,那到这里,才能感受到那种放大十倍乃至百倍刻骨怨毒,仿佛能够化为实质,朝他们扑过来,将所有人肉体甚至灵魂都生生吞噬掉!
虽然早就有预感,但当所有人看到这个三尺见方,只能容纳个人弯腰通过洞口时,才感觉到自己身上那种彻骨寒意。
这不是在面对穷凶极恶盗匪或反贼,眼前情景根本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人在面对这种环境时候,难免第反应会觉得无助。
方才在绕过陵台时候,庞齐等锦衣卫早就先步走在隋州和唐泛前面,准备应付随时不可测危险,但此时即使手中握着刀,他们还是觉得有些不可靠,心中不由打鼓,忍不住回过头去。
他们很快就看到唐泛和隋州站在那里,前者反而往前几步,四下打量,后者则跟在唐泛身边,脸上是如既往沉着之色。
。
陵台四周开阔,根本没有藏人地方,哭声是从陵台后面传出来。
他们慢慢地往前走,绕过那座已经残破不堪陵台。
突然,走在最前面隋州顿住脚步。
所有人猝不及防,后面人心抽,差点连刀子都拔出来。
他也看见唐泛等人,脸部表情扭曲阵,似乎想说什,嘴巴发出嗬嗬声音,但开口,血就争先恐后地从他嘴里涌出来。
那人边吐血,边
庞齐等人不由心中惭愧,赶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理智旦回笼,胆气也就跟着回来。
庞齐上前两步,拦住唐泛还想再往前脚步,低声道:“大人,情况未明,还是不要轻易冒险,不如等天亮之后……”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变故陡生!
庞齐先是看见唐泛脸上露出惊讶神色,还未说完话不由生生顿住,也循着唐泛视线望着方向瞧去,结果便看见只手从那个洞里伸出来。
但大家很快明白隋州为什要突然停下来。
因为在他们前面,依旧没有看见任何人,有只是杂乱疯长草木,被风挂得如同乱舞鬼影般。
而声音,是从陵台脚下个黑漆漆洞里发出来。
盗洞并不显眼,正因为声音存在,才使得他们注意到那个盗洞。
那声音依旧悲悲戚戚,犹如那些辈子被囚禁在深宫之中女子般,不甘年华凋零,不甘在宫廷之中耗尽青春,又像那些受尽冤屈酷刑而死人们,不甘身死魂消,所以留下残念,饱含着无边怨恨,生生世世都不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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