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会想,如果跟个人关系不好,那有可能是对方问题,但如果跟所有人关系都不好,那就肯定是你
万安沉声道:“陛下,尹元化本来就是文官,唐泛明知这点,还让下属身犯险境,此其。其二,他作为此行钦差正使,就该有责任保护下属,若是不予惩治,反而嘉奖,就会助长此等风气。其三,老臣听说,这次死那名员外郎,在刑部时候,与唐泛有些私怨。”
成化帝皱眉:“元翁意思是,唐泛在公报私仇?”
万安摇摇头:“老臣没有亲眼看到,不能下此定论,只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若真是正人君子,又怎会传出这种谣言?”
这话杀伤力实在太强,连成化帝听之后也是阵沉吟。
成化帝转头问:“梁芳,你干儿子尚铭不是管着东厂,他有没有对你说起这个唐泛啊?”
便笑道:“陛下当趣闻听听便也罢,大可不必深究。”
他先把自己撇清,免得这些话传出去,那些言官又要说自己怂恿皇帝不干正事。
纸糊阁老也就算,只要想起坊间给他起另外个外号“洗屌相公”,万安就觉得气不打处来。
成化帝哈哈笑:“好,朕也不为难你,这次他们办下这大份差事,理应得到封赏,那个唐泛,朕也有些印象,先前韩家出事,牵连到贵妃身上,多亏他查清真相,还贵妃个清白,着实是个干吏,依元翁看,这次要如何拔擢他才好?朕记得都察院那边还有个位置,将他提为左佥都御使如何?”
这可是正四品位置,自己当年像唐泛这般年轻时候,也还在芝麻小官任上熬着资历呢!
宦官不得干政,这是太祖皇帝立下规矩,但若是皇帝主动问询,自然就算不得干政。
梁芳原是站在旁边当木头人,皇帝不问,他也不会开口,此时便上前步,轻声笑道:“这唐泛不过是个五品官,也不是何等重要人物,尚铭如何会对奴婢提起!”
成化帝失笑:“那倒也是!”
“只不过,”这时梁芳却又来句,“上回唐泛立功之后,贵妃娘娘甚为欣赏他,陛下也对此人赞誉有加,奴婢便稍稍对他留心下,以备陛下垂询。只是奴婢打听,才发现这唐泛自入刑部之后,与部中同僚关系平平。”
个告黑状高手不需要直接说某人如何如何不好,就像现在,梁芳不过是轻描淡写句话,甚至都没有正面回答皇帝问题,却能够让皇帝听明白其中隐含信息。
万安不免暗暗嫉妒下,面上却很平静,起身拱手道:“老臣原是不打算用这种小事来打扰陛下,但既然陛下垂询,老臣也就有话直说。”
“讲,讲,朕什时候不让元翁说话!”成化帝对亲近喜欢臣下是十分随和,很少拿皇帝架子去压他们,对几位阁老,更是给予足够尊重。
万安从袖中摸出道奏疏,呈上去:“这是刑科右给事中傅延弹劾唐泛奏章。”
皇帝身后梁芳走上前来,接过他手中奏疏,又拿回去呈给皇帝。
成化帝翻完那奏疏,惊讶道:“他弹劾唐泛草菅人命,累下属身死?这事看过内阁呈上来公文,不是说这件事是意外吗?若那妖兽果真是水虺话,也怪不得唐泛他们救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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