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见他态度恶劣,只好带着脸“你真是无理取闹”表情叹口气,转身离开。
留下梁侍郎被他那个表情噎得直翻白眼,底下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为唐泛惋惜,还是对他临走前还狠狠气梁文华下表示佩服。
天地良心,唐泛真不是故意。
幸好皇帝还是比较讲信用,在吏部手令下达没多久,宫里头就来人,给唐泛送上那五十两银子,还额外赐两匹绸缎。
估计成化帝也是瞧见那两箱从巩侯墓里挖出来财物之后又想起唐泛丢官弃职事情,觉得有点良心不安,用绸缎来安抚下唐大人受伤心灵。
梁文华目送着唐泛离开议事厅,正想让外头司员将门关上。
却见他堪堪走到门口时便停下来,转过头,又只脚踏入里间,脸上带着纯粹疑惑:“部堂,您方才说,陛下赐银子五十两,敢问何时能兑现?”
梁文华:“……”
他为官多年,也见过不少人被削职罢官,反应激烈点,当场就嚎啕大哭,状若疯癫,好点,那也是面色苍白,失魂落魄。
官都没得做,谁还去管那点银子?
梁文华说完,他便微微笑,走出去。
乍看,步履竟然还有些轻快。
当然不会有人觉得唐泛真很开心,别人只会觉得他在故作轻松,强颜欢笑。
任谁寒窗苦读十余载,终于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姿态考上进士,结果这官刚当没几年就要卷铺盖走人,心里肯定会愤怒难以接受。
唐泛也不例外,他充其量只是个比较想得开人,而不是个圣人,常人该有情绪他都有。
两匹贡缎颜色太花哨,不适合男人,但可以给家里女眷穿,唐泛自然不收白不收,抱着布和钱回家去。
回去之后,他才发现隋州先他步已经回来,正与阿冬在说话。
阿冬见唐泛抱着两匹布,惊叹声好漂亮,便迎上来接手,边笑嘻嘻道:“大哥,隋大哥升
这人当真是脑子有病,竟然还有心思问这种问题?
他像当初唐泛他们看见那只镇墓兽样地看着唐泛,嘴角抽抽:“你自去户部领罢。”
唐泛无辜道:“但陛下赐银,应该是从内库出罢,难道宫中没有来人?”
梁文华黑脸:“唐润清,你是在故意捣乱吗!刑部已经不是你衙门,你爱去哪就去哪,你任免也非本部堂说算,来问有何用!”
梁侍郎这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不知道对于唐大人来说,“五十两”就等于“可以买许多好吃”。
只是再不平也无助于改变事实,若是痛哭流涕,忿忿不平,反倒只会让那些落井下石人看笑话罢,既然如此,又何必作那些依依不舍小儿女之态呢,索性倒不如豁达些。
当官有当官好处,不当官也有不当官自由,唐泛不是官迷,在梁文华公布他下场时候,在愤怒那瞬间过后,他首先感到,却是如释重负解脱。
若是想当个庸官贪,,g昏官自然容易,但如果还想带着良心当官,为官日,便如身负石,如今没官职,可不正像彻底卸下包袱?
唐泛甚至想到自己罢官之后,终于可以有时间去探望多年不见姐姐。
他倒是越想越美,脚下步履自然也就轻快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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