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还有,如今对于尚且心怀正直大臣来说,太子就是他们心中希望,你若能与太子为善,对你以后名声前途也有助益。不过这点要更难些,因为
“那应该怎做?”
唐泛道:“你有军功在手,这是你区别于尚铭那等人标志,但是就算你不是宦官,也不能长掌兵权,虽说你只是监军,可主帅王越,副帅朱永,哪个不与你交好?这是人臣大忌!所以两年前就劝过你,让你立军功之后就回京……”
汪直不得不郁闷地承认:“当时是没听你建议。”
因为汪公公立军功立上瘾,在外头也很爽,远离京城,上面没人管着,想怎样就怎样。
唐泛沉声道:“但现在也还不晚!等到河套战事告段落,你便可上疏向陛下请求回京,奏疏该如何写,如何才能让陛下对你重新生出亲近之感,这你比熟,就不说。”
最高境界,汪直果然被说得面色舒展,露出“算你小子说到点子上”表情。
“但是,”唐泛话锋转:“你发现没有,在你带兵在外时候,朝廷里面反对你声音,直就没有少过?”
“怎没有发现?”说到这个,汪直也脸色沉:“无非就是些不知变通,自诩清高书呆子,看不过等宦官掌兵权罢,还说什好大喜功,若放在永乐年间,连三宝太监都能带兵打仗,他们还敢这说!”
唐泛道:“这其中固然有些清流意见,但还有个人意见你不可忽视。”
汪直:“谁?”
汪直:“那回京之后呢?”
唐泛:“回京之后,就好好经营西厂和名声,东西厂为陛下耳目,向来为百官所厌恶,但这耳目用好,也不是没有好处。如今万安、尚铭等人虽然对上逢迎,御下却是顺者昌逆者亡,若你能以此救下两个德高望重大臣,名声马上就会树立起来。”
汪直眼睛亮,这倒是个好办法。
直以来他与朝臣关系都不太好,朝臣讨厌他,他也看不惯那帮大臣,前几年还觉得自己挺威风,现在意识到危机,终于也开始想起要弥补关系。
像怀恩那种处处与人为善,汪直学不来,他本身就不是那个性子,勉强做也只会不伦不类,但如果按照唐泛所说却不难。
唐泛:“陛下。”
见汪直愕然,唐泛道:“你别看你每次请求出征,陛下都同意,但实际上,他对你亲近感,正逐年在下降,这点不需要说,你应该能感觉到,不光是他,连万贵妃如今都不肯见你,这正是因为你长期在外面带兵,疏忽经营宫里关系。”
汪直郁闷道:“逢年过节也没少往宫里送东西啊!”
唐泛:“东西能比得上人吗?那尚铭还成天在皇帝贵妃面前晃呢,他还长着张嘴,不比你那些东西好用多?就算你在宫里还有自己人,但他们谁也比不上你资历,陛下和贵妃对你另眼相看,是因为你自小在他们跟前长大,那份亲近谁也比不,可若是你常年在外,不肯回来,他们肯定会觉得你贪恋权势,甚至把持军权,再加上尚铭、万通那些人日以继夜在他们面前说你坏话,你自己想象,你离失宠还有多远?”
汪直不由坐直身体,唐泛通分析,可谓说到他心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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