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英让小儿子先去沏茶,然后笑呵呵道:“咱们先在这儿转两圈,等茶沏好就会来喊。润青啊,不是伯父说你,你不是外人,别老那客气,既然喜欢这儿景色,那就干脆搬过来好,也省得在竹院那边冷冷清清,原先就想给你准备这边客房,可你伯母说你们年轻人,指不定不爱受拘束,这才单独让你住在竹院那边。”
唐泛接替贺轩位置,扶着他往前走,听他絮絮叨叨说完,笑道:“竹院风景好得很,伯母安排,很喜欢。伯父,没把自己当外人,就算姐姐与姐夫没有缘分,咱们两家终究还有父辈交情在,小侄依旧十分敬重您。”
贺英见他说来说去又绕到这件事上,简直有些无奈:“贤侄,自古劝和不劝离,此事关乎你姐姐辈子大事,还是慎重为好,当日与你爹虽然订下婚约,可也仅止于口头约定,那时若想反悔,也不过是句话事情罢。能够信守承诺,想必你爹在九泉之下,也是不愿意见到这桩婚事作毁。”
唐泛语调不急不缓,如那潺潺流水般柔和:“伯父当日信义,小侄直未敢忘怀,但俗话有云,强扭瓜不甜,如今并非是姐姐嫌弃姐夫,
然而这可是锦衣卫。
自太祖皇帝设立锦衣卫以来,这个职务就是为震慑百官而存在。
哪怕后来有东西两厂来分权,这点都没有改变过。
隋州拱拱手:“贺老过奖。”
唐泛笑道:“隋州身负差使,顺便过来探望,提起您,他就说要过来拜会您。”
原职只是迟早事情。你别不当回事,如今你大哥虽然官居四品,可那是外官,而非京官。外官油水多,但重要性和升迁速度,远远不及京官,当年你爹就是没能入选庶吉士,所以辈子都只能止步于外官任上。若是们家能够多门像唐泛这样姻亲,对你大哥和你,将来都是有好处。你那二哥就是蠢货,放着好好日子不过,居然还跟媳妇闹成那样!”
在他教训小儿子当口,唐泛与隋州已经过来。
贺老爷子呵呵笑道:“润青,用过饭吗?”
语气亲切和蔼,浑如昨日不愉快未曾发生过。
他又望向唐泛身旁人:“这位是?”
贺英欣然:“是老夫怠慢,还请厅中稍坐奉茶。”
唐泛笑笑:“不必,伯父这是要午憩罢,们这便离开,再说这园子里景色撩人,多看两眼也是们福气。”
贺老爷子哪里肯放他们走,若是能与隋州交好,这无异于多条重要人脉。
“人老,觉也就少,哪里还有什午憩,不过是靠着枕头发呆罢,你们也来,这老头子反倒不无聊。走走,那里有上好云雾,平日里可不轻易拿出来!”
唐泛看隋州眼,见后者点点头,便对贺老爷子道:“那就叨扰。”
唐泛笑道:“这位是小侄朋友,刚刚升任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隋州隋广川。”
贺英愣下,他没想到自己这厢才刚跟儿子说要正视唐泛重要性,那厢唐泛果然就过来“证明”他重要性。
“原来是隋镇抚使,果真是年轻有为!”
在隋州面前,贺英差点要摆不出自己身为致仕三品大员气度。
尽管他官职还要高于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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