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县令翻查下日期,小声道:“这桩案子是景泰七年由大名府定案,刑部批文下来是隔年,也就是天顺元年。”
听到这个日期,唐泛也沉默下来。
天顺元年,京城发生件很重要事情,那就是夺门之变。
被软禁英宗皇帝在石亨、曹吉祥等人帮助下复位,将自己异母弟弟,当时景泰帝囚禁起来。
这
翁县令不解。
唐泛便道:“严礼传回来消息里,还有句更重要话,他说韦策与胡家,原本是有亲戚关系,当年韦策家境不好,才会带着妻子去投奔胡家,胡氏父亲收留他们夫妻二人,韦策这住就是三年。试想下,假如胡氏父亲当真对张氏有猥亵之举,为何会隐忍三年才下手?又假设说,如果他不是第次猥亵张氏,那前面张氏就是默许,为何又会突然反抗呢?”
翁县令被他绕得有点晕,半晌才听明白:“如此说来,这确实是个可疑之处。”
他方才只是因为发现线索关联而兴奋起来,被唐泛这提醒,立马也想到不少疑点。
“若胡父猥亵张氏,那就说明他是个好色之人,可大人,您看,这里头又说,胡氏父亲,自从胡氏母亲早逝之后,便没有续弦,这明显是自相矛盾。”
衷情。
严礼听,动力空前强大,二话不说就带着人直奔大名府。
他也没让唐泛失望,短短四天,人还没回来,就先派香河县官差骑快马将消息带过来。
正如唐泛他们所料,那乳母胡氏确实是大名府人,而且父亲还曾是当地有名大善人,修桥铺路,乐善好施,只是后来横遭变故,因犯渎人妻室与杀人大罪,被砍脑袋。
时隔二十多年,严礼与公孙彦四处寻访,依旧有不少人记得这件事。胡氏在父亲出事前就已经出嫁多年,后来因为丈夫病故,她又与儿媳妇不和,便去李家当嬷嬷。
“胡家当年家境殷实,想续弦也好,纳妾也罢,不是没有那个条件,胡父既然不娶不纳,那就说明他对胡母念念不忘,且并不好女色,既然如此,他又怎会饥不择食地去对张氏下手呢?难不成那张氏生得比杨贵妃还美?”
唐泛激赏地点点头:“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他又叹道:“案子疑点这多,也不知道当初到底是怎断,竟然还能断成铁案!”
明代规定,重大死刑案件不能由地方官府自行决定,在地方定案之后,还要上交京城,由刑部裁定,再由御前过目,通过内阁下发,最后才能确定。
虽然冤假错案依旧是难免,但是有这些层层上报程序保障,起码也在最大程度上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正好当时李氏嫁入韦家当小妾,身边需要个信任且得力人,李家许多人不愿背井离乡,唯独这位胡嬷嬷主动应征,便跟着李氏和春盈起到韦家来。
除此之外,严礼等人还带来个令人意想不到消息:胡氏父亲,所杀人,正是韦策原配张氏。据说当年他想要逼*张氏不成,因遭遇张氏反抗,便失手杀她。
因为这件事,胡氏之父才会被判问斩。
听到这里,翁县令恍然大悟:“难道这胡氏果真就是杀韦家小儿凶手,她想借此为父亲报仇?”
唐泛摇摇头:“事情没有这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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