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镗恍然,难怪自己方才进来时候怎觉着气氛不太对劲呢,敢情汪直跟王越早有不和?
他来到大同之后,就直被这两个人压着打,现在忽然发现对方看似坚固同盟内部其实并不坚固,那份大喜过望心情实在难以形容。
但郭镗也不能将幸灾乐祸表现得太过明显,轻咳声:“王总兵太执拗,左右都不肯派兵,这于大局不利啊!”
唐泛也跟着唉声叹气:“谁说不是呢,若是鞑靼人知道咱们闹内讧,还指不定多高兴呢!”
两人这边窃窃私语,汪直和王越却越说越大声,最后终于闹翻,汪直直接拂袖而去,也不管郭镗和唐泛二人还坐在厅中。
郭镗看得愣愣,明明是他先挑起话题,最后怎变成这两人自己吵起来?
而且他们俩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大有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架势。
王越虽然是文官出身,但他带兵这多年,早就磨练出身杀气,汪直更不必说,若不是面白无须,旁人根本不会将他往宦官身份上联想。
“那个,两位都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这两人有矛盾,郭镗自然心中窃喜,不过表面上,自然还是要好言相劝,做做样子。
直联合起来,对付他个人。
他也实在是对那两个家伙咄咄逼人气势又恨又怕,奈何当时王越与汪直个鼻孔出气,他势单力孤,很难有什话语权,只好频频向北京告黑状,本以为京城那边终于听到他心声,派两个援手过来,谁知看来人名单,郭镗心都凉半截。
唐泛和隋州,谁不知道他们跟万党有矛盾?万阁老还让这两个人过来,是想让他们跟汪直联合起来,好玩死自己吗?
然而今天看,怎好像完全不是那回事呢?
不过没等他想出什结果,那头王越便冷笑道:“敢情这些兵不是汪公亲手带出来,所以您点都不心疼?可心疼得很!们不是没有派人出去查探过,可每次都是什结果?个个全都失踪!就不信偌大草原,除威宁海子条路,就没有别路可走!”
王越朝他们苦笑声:“让两位看笑话!”
旁边有人扯扯他袖子。
郭镗低头,却是唐泛。
唐泛小声对他说:“郭巡抚,您就别劝,昨天刚来时候,两位就吵过回。”
郭镗啊声,忙小声问:“怎说?”
唐泛努努嘴:“奉陛下之命,问起这阵子战事,结果说着说着,这两位就开始互相推卸起责任,要不是拦住,能吵得更凶。”
汪直反问:“就算有别路,但每回鞑靼人都循着那条路过来,为何们就走不得?”
王越道:“汪公可曾想过,若派出去人再度失踪,对军心会造成何等动摇?届时人人都知道鞑靼人有鬼神之能,那还打什仗?”
汪直道:“就像郭巡抚说,明军龟缩不出,对士气损失只会更大,王总兵带兵多年,何以有朝日忽然就胆怯起来,若连主将都怯战,你底下将士又要如何是好?”
王越脸色很难看:“汪公别忘,才是大同统帅,有权力决定是否派兵!”
汪直冷笑:“你也别忘,你有今日,是谁手提拔,若是没有,你能当上大同总兵,立下这多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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