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猜测这可能也是贺霖能考中秀才,却屡屡考不中举人缘故。
偏偏这次北直隶乡试考官,除潘宾之外,其他也都是老成持重之辈,若让贺二这满腹牢骚给带到考试上,再写进卷子里头,十有八九又是会被黜落。
他也算是用心良苦,为让贺霖能通过正途考上举人,特地绕这大个圈子,挑选文章还不能与今科考官有关,可谓煞费苦心。
至于贺霖能不能琢磨明白,那就要看他自己造化。
目达成,见贺二犹自懵懵懂懂,唐泛也没有多逗留,很快就起身告辞。
贺霖冷淡道:“尚可。”
唐泛笑下:“听说明年北直隶主考官,是潘宾,潘子斌。”
“那又怎……”贺霖声音戛然而止,他再不通时务,也听说过,这位潘子斌,好像是唐泛师兄。
“你是什意思?”他沉下脸色,只以为唐泛是要给他下绊子。
唐泛暗自摇头,贺二最大问题,不在于他考不上功名,而是他性格。
而是好事。
但贺霖本人当然不会这认为,科举是他咸鱼翻身唯机会。
随着年纪增大,岁月蹉跎,他已经不敢想象自己白发苍苍去赴试将会是怎样副丢人情景。
抱着这种想法,贺霖几乎是使出吃奶力气在准备这次恩科。
在这种情况下,唐泛寻个机会亲自走趟香河县乡下,去探访这位姐夫。
贺霖总算还没有笨到家,他原本还以为唐泛是过来炫耀资历嘲笑自己,但在对方走后,他反复思量,总算品出点弦外之音,立马就拿起唐泛留下文章,捏着鼻子将那些文章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研究个透。
他已经失败太多次,不管唐泛是不是那个
凡事不细想三分,这样人即使到官场上,恐怕也很难得到晋升。
说不定贺老爷子正是看到这点,这才对二儿子不抱什指望。
为让贺霖能够听明白,唐泛不得不换个角度,但又不能说得太明白:“那师兄性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虽说文似看山不喜平,但到考场上,还是宁可稳妥点好。这里有几份八股文,俱都是大家之作,其中也有自己当年考场上作,姐夫若是不嫌弃,可以看看。”
唐泛曾经在唐瑜那里看过贺霖平日做文章,其实写得也不算烂,贺霖少年就有神童之名,再烂能烂到哪去呢?可以说,不仅不烂,还颇有几分文采,将严格要求格式八股文,做得花团锦簇。
但也就是太过花哨,而且贺霖自命不凡,每次都要在里头加点自己想法看法,股孤高之气跃然纸上,若是侥幸碰到个性格宽厚考官还好,如果碰上那种喜欢四平八稳考官,又或者不喜欢贺霖这种格调,那就倒霉。
对于小舅子登门拜访,贺霖很是错愕,又难掩冷淡。
不过唐泛也不以为意,只是笑吟吟地与他聊会儿,说俱都是些场面话。
在贺霖看来,这位小舅子十足*诈阴险,又诡计多端,道不同不相为谋,让自己耐着性子多跟他说会儿话,自己都觉得难受。
眼看对方直在兜圈子,贺霖忍不住下逐客令:“你还有什要紧事吗,若是没有,便要去读书。”
唐泛不以为意:“姐夫如今温习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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