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皇帝放下手中朱笔,抬起头,语出惊人:“朕让你教导太子,是看重你才学,然则你却趁着讲学机会蛊惑太子,这是臣子该做事情吗?”
唐泛连忙道:“陛下所言,令臣惶恐,太子殿下乃国储君,能够为其讲学,实乃臣之幸事,也是陛下对臣信任,臣感激尚且不尽,这心生不忿,又是从何所起,请陛下收回此言!”
皇帝冷哼声:“朕原本以为你传胪出身,学问纵然比不上同科谢迁、王鏊等人,想必也是极好,谁知你竟借着讲学之机,对太子说出那等有违君臣人子伦常话来,如今还敢砌词狡辩!”
唐泛道:“臣不知陛下所指为何,还请陛下明示!”
汪直摇头:“当时和怀恩二人都不在陛下跟前,当值是韦兴。”
唐泛与内官没有太多交往,自然也对这个名字没什感觉。
汪直却又补充句:“他是梁芳徒弟。”
唐泛这才然:“也就是说,他不是与你们派,所以不会将具体内情透露给你们。”
汪直道:“是。”
借着传谕机会亲自出来,就是为与你先说清楚,先上轿,路上说!”
汪直早有准备,轿子也找顶大,如今挤进两个男人倒也不嫌拥挤。
但就算逼仄不堪,二人也都没空理会,等帘子放下来,前后两名大汉抬轿起行,汪直便抢先问道:“你这段时间在东宫讲学时,是不是在太子跟前说什不该说话?”
唐泛莫名其妙:“没有啊,负责给殿下讲《通鉴》,全都是照着上面内容来说。”
汪直问:“你们上回说到哪里?”
太子早已满脸着急,此时便忍不住,赶紧从御案后面绕出来,跪在唐泛身边:“父皇明鉴,唐师傅为人中正平和,讲学也都是照着前任周
因为汪直也不知道太多,切就无从提前准备起,二人路无话,直到入宫门,汪直才提醒道:“不管回答什,都要三思而后行。”
换之前,汪直断不会说出这种温情脉脉嘱咐,只是这次事情连他也不知到底所谓何事,心里没底,所以才不得不再三交代唐泛,生怕他惹下大祸。
原本皇帝就不是让汪直出宫传谕,只是汪直自己借着职务便利亲自走上遭,好给唐泛提前提个醒罢,此时自然也不好将唐泛带到皇帝跟前,而是叫来另外个宫人,让他带着唐泛进去。
成化帝正在看内阁呈上来奏折,太子垂手站在他身旁,不过离得远,唐泛看不清他们表情,只能按照规矩,先自报姓名,行礼问安。
“唐泛?”
唐泛道:“刚去那会儿,太子说前任周师傅刚刚讲到武德七年,便接着说下去,如今刚刚说到贞观十五年。”
汪直神色凝重:“问题只怕就出在这里。有人在陛下面前进言,说你在给太子讲学时胡言乱语,误导太子,离间陛下与太子父子君臣之情。”
唐泛骇笑:“不知道何时也有这等本事!”
汪直瞪眼:“都什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太子学什,每过段时间,都会有人上禀,若陛下不是动真火,也不会让你现在入宫,只怕届时必要诘问训斥于你,你须得做好准备方可。”
唐泛问:“陛下到底因为说什话而震怒,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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