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当然有自己打算,此时听马兴福绵里藏针话,仅是洒然笑:“好说,好说,唐某失礼,不过公务在身,不宜四处拜访,以免传入陛下耳中,还以为无心差事呢,等办完这件差事,唐某自当备上厚礼,亲往马公公府上致歉!”
“免!”马兴福提高声调,以至于声音听上去有些尖利:“担不起!”
唐泛点点头:“那也好,今日就算是见过礼,改日唐某就不再上门拜访公公。”
马兴福还从没见过这不将他放在眼里人,当下气得鼻子都歪,连说三个好字:“好,好,好!唐御史果然非同凡响啊!”
“过奖,”唐泛朝他柔和笑,转而肃容道:“唐某奉差办案,还请马公公让开则个,免得误伤。来人,将陈銮与杨济捉拿起来,并查抄此处!”
肖妩也忐忑起来。
她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小户人家女子,原本以为锦衣卫能耐已经够大,今日肯定能够将陈銮彻底压趴下,谁知道山还有山高,竟又来个东厂,若是唐泛和锦衣卫服软,让陈銮躲过这劫,那他转头第个要报复,肯定就是自己。
唐泛真能够扛得住压力吗?
她忍不住看身前男人眼,对方还像刚才那样负着手站在原地,连姿势都没变过,自然也无法令人从举止上判断他心里到底害怕与否。
马兴福是个胖子,声线却有些阴柔:“这热闹,这是要作甚呀?”
冷着脸道:“锦衣卫办事,旁人无权过问!胆敢拦阻者,形同谋反!”
“哟,薛千户好大威风,怎,连都不能过问?”原本半掩在他们身后人露出真容。
曾培和吴宗赶紧侧身让开,脸上并没有不甘愿,反倒洋溢着股得意劲,好似已经预见唐泛他们倒霉。
薛千户脸色微微变,不情不愿地拱拱手:“马公驾到,有失远迎。”
来人可不正是苏州镇守太监马兴福?
“谁敢!”马兴福大怒:“没有命令,谁也不许动!”
唐泛挑眉:“公公,你是苏
他目光落在唐泛身上:“这就是唐御史罢,您自来苏州之后,还未曾目睹您真容呢,今日可算有缘得见啦!”
明着是在打招呼,但言下之意,是说唐泛来苏州这久,也没有去拜访过自己。
镇守太监权限极重,奏疏可直接呈达皇帝跟前,等同天子耳目,般*员就算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也不愿意跟他们为敌,起码也会进行礼节性拜访,双方做做样子,在面子上过得去。
但唐泛在苏州这段时日,由头到尾,却好像把马兴福这个人忘似,别说亲自拜访,连礼物都没送过!
这怎能不令马兴福暗恨:既然你不将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没给你面子!
薛千户和唐泛先前便算到陈銮可能会去搬救兵,现在他叔叔已经下野,唯能帮他就是东厂,不过他们也没想到马兴福居然肯亲自出马。
陈銮杨济代表是吴江县方,唐泛则是来捉拿他们,薛千户背后是锦衣卫,现在连东厂也来。
真是八仙过海,各路神仙全都来齐。
马兴福出现,使得今天局面越发复杂诡异起来。
也亏得胡文藻早有预料,躲在知府衙门里不肯露面,要不见这场面,非得吓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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