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陆灵溪转交那封奏疏里,他也只字不提陈銮其他靠山,只说个东厂,陈述自己上交给皇帝那些银两,还不如东厂与陈銮侵吞十之二,又说陛下在京城修仙炼道,因为内库无钱,尚且战战兢兢,勤俭节约,而尚铭、马兴福,以及陈銮这些小人却趁着天高皇帝远,公然聚敛巨额财富,视陛下如无物,又将这些钱财私藏起来,穷奢极欲,却转头对陛下
他叔叔是万党,不代表他也是万党,说白,陈銮官职太低,还没资格加入这场游戏。
那要扳倒陈銮,首先就要扳倒他叔叔。
南京户部尚书是个炙手可热位置,人人都抢着要,也早就有不少人看陈致不顺眼,所以唐泛利用这点,通过张蓥与怀恩关系,又发动同年好友弹劾陈致,先乱其阵脚,陈致自顾不暇,当然就没空管侄子死活。
当官谁没有弱点和把柄,只看你政敌想不想利用罢,就算是唐泛这样人,有朝日如果有人能挖出他曾经写过风月话本这点,估计也可以在他身上做做文章,更不用说其他人。
墙倒众人推,就在唐泛那班同年好友弹劾陈致时候,也有不少人觑准时机,抓住陈致贪污受贿把柄进行攻击,此时刘吉也想将自己人推上南京户部尚书位置,便在旁边加把火。
没法当官之后,都要嚎啕大哭。
不过唐泛当然没有空去理会胡文藻心情,他自拿下陈銮等人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去安顿城外灾民,连跟汪直长谈都没顾得上,直到对方准备回京,这才忙里偷闲,借着吃饭之机,与对方坐到起。
“这次事情多亏你,这几日忙晕头,竟未来得及多谢你声,先干为敬!”唐泛先给两人分别斟杯酒,然后站起身,端着自己手中那杯,双手微抬,仰头饮而尽。
“你是该谢及时赶到,不过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你自己运筹得当,跟关系不大。”汪直也不客气,也将自己面前酒饮尽,然后指指酒杯,示意唐泛再斟。
这是典型得寸进尺,好在唐泛也早就习惯他脾性,笑笑,不在意地拿起酒壶,给两人斟满。
如此众口词之下,陈致就是不倒也得倒,万党也保不住他。
陈致下野,要收拾陈銮就容易多。
但陈銮还有个杀手锏,他与苏州商会关系匪浅,又通过苏州商会每年给东厂进献不少孝敬,这也是他之前为什有恃无恐原因,曾培和吴宗跟着唐泛路南下,不仅仅为保护他和监视他,同样是为在关键时刻给陈銮保驾护航。
尚铭尚公公可舍不得陈銮这大棵摇钱树被唐泛拔掉,当然要保住他。
唐泛在弄明白陈銮及其背后那些错综复杂关系之后,并没有选择跟万党死磕,而是将火力集中在东厂身上,将陈銮为非作歹与东厂扯到起。
其实这次,唐泛走招出其不意棋子。
众所周知,陈銮叔叔是万党中人,所以许多人都觉得唐泛跟陈銮对着干,就是跟万党对着干。
这也是为什开始大家都不看好唐泛,觉得他定斗不过陈銮原因。
但唐泛不这觉得。
不管陈銮在吴江县如何作威作福,那都仅限于吴江县,上层政治博弈他是没法参与,人家也看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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