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知府忙道:
这个下联确是妙,其它就不消说,最后云母天仙,才是点睛之笔。
云母可入药,天仙则指天仙草,妙是在同样可以指代人,又正好与将军国老相得映彰。
没等徐彬说话,唐泛便挑眉:“说好人出个对子,徐员外这是坏规矩罢,是不是该自罚?”
范知府忙道:“对对,要罚,要罚!”
徐彬很不甘心,他本以为可以让唐泛当众出丑,落落他面子,没成想事与愿违。
这个对子里暗含好几味药名,白头,牵牛,常山,滑石,牛膝。
他自以为这个对子很有难度,殊不知话刚落音不过片刻,唐泛便道:“黄发女炙草堆熟地,失防风烧成草乌。”
同样有五个药名,黄发,炙草,熟地,防风,草乌,对仗工整,无可挑剔。
徐彬不甘心,又在上联多加几个字:“白头翁,持大戟,跨海马,与木贼草寇战百合,旋复回朝,不愧将军国老。”
将军与国老,分别是大黄和甘草别称,其余大戟、海马、木贼、草寇、旋复等,也都是草药名字。
对于唐泛文采如何,就知之甚少。
虽然像范知府和汲敏等人,肯定也听说过他当年在金殿上险些成为状元,后来却只被点为传胪逸闻,但唐泛当官之后,士林中毕竟没有流传出他什文章诗集,是以范知府也不敢冒险,想又想,终于想到个难度不高不低上联,在唐泛对出来之后,他甚至还暗暗松口气。
轮到汲敏时,对方笑笑:“时也想不出什好题,就以墙上那幅桃枝松鼠图为上联罢,枝后松鼠望桃李。”
这个几乎谈不上什难度,唐泛想也不想就道:“井上灵猴贪日月。”
桃李长在枝上,而日月也有可能映在井中,唐泛这个下联,明显更富妙趣,大家便都纷纷叫好。
他举起酒杯强笑道:“愿赌服输,是该罚!”
末连喝三杯。
这时沈思就嚷嚷起来:“各位满腹经纶,这是欺负胸无点墨啊,对对子也忒枯燥,不如来猜字谜罢!”
陆灵溪也附和:“这个倒不错,不过就不要玩拧酒令儿罢,直接个人出谜,先答对就算赢,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唐泛含笑:“悉听尊便。”
众人此时也闻出丝火药味,不由屏气凝神,生怕唐泛对不出来,下不来台。
范知府脸色越发难看,这徐彬靠山不般,他原是不想得罪,哪里会想到对方会执意与唐泛过不去?
唐泛微微笑:“红娘子,插金簪,戴银花,比牡丹芍药胜五倍,苁蓉出阁,宛如云母天仙。”
范知府大喝声:“妙,太妙!”
其他人回过神,更是纷纷喝彩。
其他几人也都轮流出上联,都没能难倒唐泛,等到徐彬时,他就道:“如果草民没有记错,唐大人当年可是以二甲第名列金榜,凡俗庸辞岂不辱没大人,草民这里也有个上联,还请大人赐教。”
若说之前还只是若有似无感觉,这下唐泛就可以完全确定,对方确是在针对自己无疑。
但他又不认识徐彬,之前更是听也没听过,对方何以而再,再而三地出言不逊?
唐泛笑容淡淡:“但讲无妨。”
徐彬暗暗冷笑,清清嗓子:“白头翁牵牛过常山,遇滑石跌断牛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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