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唐泛话锋转:“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你就处处与过不去,不仅拒不配合,还事事阻挠,你明知道那些评卷官,其中定然有收受贿赂之人,也明知道来,就肯定要从他们身上查起,却偏偏还要放走他们,宁可让自己背上更大嫌疑,即便在那六个人死后,你依旧不肯吐露半点实情,只会味否认。这只能说明个事实:那个卖消息给考生人,必然与你关系匪浅,你就是舍弃自己功名前程,也要保住他,是也不是?”
沈坤修冷笑:“派胡言!”
他起身就要拂袖而去,早就守在门外席鸣与韩津二人,却直接往前站,冷冷瞧着他。
沈坤修恼羞成怒地回头:“唐泛,你这是何意,难道还要强行给定罪,禁锢朝廷命官!”
唐泛没理会他,继续娓娓道来:“先前范知府曾经说过,白鹭洲书院山长年事已高,山长职出缺,想当下任山长不在少数,但最有资格角逐,莫过于那五名评卷官。只因他们都是吉安府地界书院山长,论资望不相上下,若能得学政大人出言推荐,出任白鹭洲书院山长,想必就更有把握。你生性清高,素爱清名,想必是不屑听他们逢迎巴结,连贿赂也未必会收受。但你不会,不代表别人也不会,能够代表你意见,又让那几个人言听计从,信以为真,除令公子,还能有谁?”
可不怕你,别以为你奉命查案,就能颠倒黑白,林珍之死与何干!”
唐泛冷笑:“什时候说林珍死与你有关?说是那五名评卷官死,连同其中人妻子,共六条人命,你敢说你半点都不知情!”
那瞬间,沈坤修脸上极快地掠过丝异样,眼神也不由自主游移片刻。
许多人在心虚时候,往往会作出这样反应,虽然持续时间极短,但唐泛眼睛直紧紧盯住对方,自然也不会错过他表情上任何细微变化。
范知府和汲敏都没想到唐泛会选在这个时候跟沈坤修翻脸,两人面面相觑,又不敢劝,只能尴尬地坐在那里。
沈坤修铁青着脸,言不发,他本来就
沈坤修脸色涨得通红,指着唐泛怒道:“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明日就上疏弹劾你!”
他发怒,唐泛反倒笑:“你弹劾次数还少,若不是你奏疏,朝廷怎会再派钦差过来?沈坤修,问你,当初你明知道那五名评卷官与科举案有关,为何还不等朝廷钦差过来,就急忙放走他们?”
沈坤修不愿意回答,又不能不回答,只能闷声道:“因为当日根据查证,五名评卷官并未参与作弊!”
唐泛:“你这话只能哄哄五岁孩童罢,当日院试之前,共有十六名考生在清风楼每人花百两买消息,说只要在文章里掺杂‘大成也’三个字,就能高中,若这个消息是假,那这些人就不可能全部上榜,而当时情况是,院试放榜出来,这十六人悉数榜上有名,若这其中没有评卷官在互相勾连,单凭他们这三个字,又能拿到什名次?”
他顿顿:“事情发展至此,沈学台你没有及时发现,充其量只是失察之罪,而且后来你将那些有作弊嫌疑考生集合起来,让他们重新考试,这件事也足以证明,你实现确是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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